“咄罗独,起来再说,耶律大哥与我亲如兄弟,他的事就等于是我的事,你且放宽心,毋需焦急。”席不赦作出了承诺,咄罗独大喜过望,依命站了来。
紫元被咄罗独那一声“席夫人”喊得甜蜜蜜的,也泛起了微笑。“咄罗独,你家少主的事就是我夫君的事,我夫君的事就是我的事,所以,你放心吧!你这几天准备好,等着迎接你们王妃回国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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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在那样毫无预警的情形下见着他,她也不会因为没有心理准备而慌乱成一片,还好她是掩饰住了,以冷漠代替了内心的波涛汹涌,而他,看样子也被她给瞒过了。
没想到再闪见到耶律步仍是如此震撼,都一年多了,他带给她的伤痛却依然清晰,原以为可以轻易的忘了他,无奈在午夜梦回时,他仍是自己唯一挂念的人,那种深刻而尖锐的痛楚,她一生都不会忘记!
为什么上天要安排他们重逢?她不会忘了在不赦庄见到他的刹那自己是多么神为之夺,而他,身边却跟着一位楚楚动人的美貌佳人,他对那位姑娘是多么宠爱啊!强而有力的手掌护着那位姑娘柔弱的香肩,这情景,分明像他从前怜爱自己的时候一模一样,她的眸子顿时受伤而凄厉了。
她从旁人的口中得知,那位姑娘就是大辽少主耶律步的新婚妻子阳平公主,宾客夸赞着他们,好一对郎才女貌,门当户对的佳偶啊!
她是心碎了,但她仍是要强打起精神去道贺,她不能退缩,也不能逃避,她必须视若无睹他的幸福,如果他能做到忘了旧人,那么她又为何不能呢?
于是,她走过去了,她要向一对新人道贺,她要假装根本不认识耶律步,她是情愿选择凌迟自己也不愿在他面前显出软弱,尤其是在他另有新人,根本不在乎她的这个时候,她的自尊,她的骄傲,她的倔强,她所有的感情都强迫命令着她要这么做!她要烧了这段感情,灰飞烟灭!
她以为那会过去,一切她不想知道,不想看到的都会过去,然而却出乎意料之外的,他居然还是找上天香阁来了。
她是这么的恨他为何在她面前要扮演着痴情的角色,难道他以为还可以玩弄她于股掌之上吗?他明明已有了妻子,为何要在临走之际在她心扉紊乱如麻的时候留下一个让她想起来只会更加痛楚的!
在这四百多个日子里,她的心门是紧闭的,是不容许有任何波纹的,但是,他才来了多久?七天罢了!却让她坚毅的心开始摇摇欲坠,他的索吻让她不得不正视自己的感情,他的出现戳得她鲜血淋漓又病入骨髓……
“不!童亿深,你不能再想他了!他绝不是你能依靠一生的男人,他是属于别人的,别人的!”
童亿深对自己的大脑发出命令,逼迫自己想像他拥着娇妻的情景,向来温柔的他,对待小妻子必然也是温存无比的,他们……
哦——不!
她的身体没由来得掠过一阵战栗的痉挛,她发现自己竟是如此恐惧刚刚脑中那些画面,这是否代表着——自己还爱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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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在一眨眼间就过去了,对于夜夜笙歌的妓坊来说,无所谓的黑夜白天,只要有钱的大爷高兴,时序颠倒根本不是问题。
但是,在这短暂的七天里,童亿深却犹似在地狱里被煎熬过似的,她由期盼又期待转而成失望和绝望,也由日升东方等到寒星落幕,没人看得见她的不安和心焦,她还是维持着表面上的一派冷然,她仍是天香阁那位令男人趋之若鸷的金钗,但是,耶律步却再也没有踏进天香阁一步。
只有她知道自己有多痛,埋藏在难堪和深沉的折磨中,她急遽的消瘦了,那漾着悲愁的眼眸使她更沉默了。
这份心事重重的憔悴模样没有使童亿深的声名跌落,反而引来了更多急欲一窥她美色的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