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塘先到了贺应渠的院子,贺应渠回到院子时,方塘正站在她的门前,正对着她。
这是二人五日以来第一次见面,一时间二人无言。
“郎君这几日在忙什么?”贺应渠刚张开嘴便有些后悔,他二人又不是该绑在一处的,她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倒好像她十分在意似的。
“我们演武前一日便离开此地。”
贺应渠愣住,“为何?”
“我已查到贺将军在何处,我带你去寻你阿父。”
方塘的话一字一句地敲打着贺应渠的心房,贺应渠呆呆地愣在原地,心中仿佛展开了一朵绚丽多彩的花,将她的心房填满。
“你说得……可是真的?”
方塘点点头。
贺应渠笑了,先是扯起嘴角,然后咧开嘴,再后来,她笑着笑着就哭了。
一月未到,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她终于要找到她阿父了。
“郎君是怎么找到的?”贺应渠哽咽道。
方塘却摇摇头,“此事我日后再告知女郎,眼下我们要离开此地。”
贺应渠点点头,“我们二人可以从后山逃走。”后山的巡视依旧薄弱。
方塘却道:“女郎可想报仇?”
贺应渠愣住,“郎君何意?”
“方才那人所中之毒乃是草乌毒,想来能在后山寻到。”
“郎君是想……给军中下毒?”
方塘点点头,又摇摇头,“只需给一个人下毒便可。”贺应渠知道,他说的人是章巡。
“可是……”这是章巡的地盘,他们二人若要给章巡下毒谈何容易。
方塘对贺应渠招招手,贺应渠疑惑地走到方塘面前。
望着距自己一尺的贺应渠,方塘探下身,弯腰在贺应渠的耳边说了一句话,贺应渠张大了嘴巴。
“女郎可记住了?”
贺应渠楞楞地点了点头。
方塘望了贺应渠一眼,她似是瘦了。这五日来他一直在忙,只得托他人来为贺应渠送药。
空气又静默下来,贺应渠又开始不自在起来,不知怎么回事,自五日前她伤了后,再与方塘独处,她便觉得十分别扭。
“方才我遇到个人,他要带我去后山,只有我二人。”贺应渠低下眼,回忆道:“我觉得那人不是营中的人,便找个机会溜走了。”他既又提到后山,贺应渠不由想起方才发生之事。
方塘听到此话皱起眉,“女郎不认得此人?”贺应渠养伤这几日,众人已与章家军一同训练了。
贺应渠点点头,“我见他穿着营中将士的兵服。”
若是他人混入营中,搞到兵服却不是难题,方塘在想,贺应渠不认得此人到底是巧合还是其他。
“幸好未随那人去后山,不然,我怕是又要躺回榻上了。”
方塘定睛望着贺应渠,那毒虽然不会要她性命,但是却会与她体内的闹羊花起反应。
“我要去后山查看一番。”方塘作势离开院子。
贺应渠见状连忙跟上方塘的脚步,“我也去。”
方塘回过头,一脸疑惑地望着贺应渠,“女郎……也要跟来?”
贺应渠见方塘拧着眉,以为他不愿自己跟着他,下意识地咬住了下唇,二人静默了一下,贺应渠似是鼓起勇气,“我也要去。”说罢,似是要表明自己的决心,抬起下巴,望向方塘。
贺应渠脑子飞快地运转着,若是方塘拒绝了自己,她也要偷偷地跟在他的身后。
谁知方塘却轻声笑了,“女郎跟来便是。”他觉得他若是拒绝的话,她怕是要对他大打出手。
贺应渠听到方塘的话也笑了,二人一同离开贺应渠的院子,向着后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