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袖总不好一毛不拔,她事先就准备好了首饰,每人赠了一件玉坠。
正这时,宫中竟又来人,带了一封圣谕。
萧叡口谕嘉赏苗氏德言容功,以她在六局称职,顺带祝贺她的女儿及笄,赠一份礼。苗氏还好,她的女儿小脸通红。
又是参礼,又是吃酒,又是游园,折腾了一日,近日暮时,才依依不舍地乘车回宫去。
苗氏送走所有宾客,尽管疲惫,但夜里还是挑灯点账,她就爱当日事当时毕,不爱拖拉推延,算算今天收了多少礼金,再看下诸位太太给的礼物。
待打开怀袖送的及笄礼,她便惊到了。
漆奁盒身上有嫦娥抱兔的螺钿图案,共计三层,打开之后,一层抽屉装了一套金镶玉头面,用的是青玉,水色晶莹剔透,一层装了一套珍珠头面,珠光润泽,看着应当用了南珠,甚至还有一面西洋水银镜。不可谓不名贵。
苗氏与丈夫打商量:“啧啧,怀袖不愧是伺候过先皇后的大宫女,在这宫中经营多年,平日里看着不显山不露山,没想到随便一出手就这样富贵。”
她觉得怀袖这攒的是贵人的打赏,毕竟他们两人品阶差不太多,都是女官,怀袖作为尚宫的那点月俸有多少她很清楚。
又想,许是因为怀袖不必养孩子,也不必喂一家上下老小那么多人,是以才能攒下钱来。
有时她竟然觉得像怀袖那样,活得倒也潇洒。
怀袖回宫前,路过京中有名的糕点铺子,还买了两包回去。
吃过饭了,还要在路边摊子要一碗小馄饨。
回了宫里,糕点一半分给两个小丫头,一半自个儿吃。
还吃了几块,萧叡过来,抢她的吃。
怀袖甚是无语:“御膳房做的比这好吃,你吃我的干什么?我这也没人给你试毒,若是出了什么问题,我可不管。”
萧叡道:“吃几块点心怎么了?爷已经给你塞了多少好吃的?”
萧叡坐下来,今日放怀袖出去溜达,怀袖乖乖回来,他甚是满意,颇有兴趣地问:“今日出去玩得怎样?高兴吗?”
怀袖不置可否,挑着与他讲了一些,倒没说那兰家嫡长女的事,以免节外生枝。她无所谓,只怕萧叡知道了,嫌她不够醋。
怀袖看着快活,萧叡见她脸庞明媚,也跟着心情好。
萧叡对女人家的事儿不大感兴趣,但提到女儿,他有些想法,兴致勃勃地道:“等将来咱们的公主及笄,朕必会给她一个整个大齐女儿家都羡慕的及笄礼。”
他怜惜怀袖没及笄礼,而他的冠礼因为当年他只是个无人问津的小皇子,也不甚隆重,将来他必要给他们的孩子补回来。
生小公主他说了好多回了,如今怀袖连给他当妃子都不愿意,身子骨也没调养好,不过张御医说怀袖的身体比以前好了许多,不是不可能怀上,不过现如今他的小公主还没个影呢。
怀袖先前每次听他说小公主,要么装没听见,要么不置可否,这次却淡淡笑了两声,道:“若我生得出来,便与您生。”
难得说得痛快。
反叫萧叡愣住了。
这事一直是他剃头挑子一头热,突然听怀袖应承了他,亲口说愿意给他生孩子,萧叡竟然觉得有点激动,怀袖这是终于下定决心愿意跟着他了吗?他只恨不得现在就跟怀袖生个小公主去,趁她还没反悔。
太反常了。
这女子是在打什么主意?戏弄他吗?萧叡将信将疑地问:“你今天怎么这般好说话?”
“大抵是因为你放我出宫玩吧。”怀袖说,她倒了两杯茶,柔情脉脉地望着萧叡,“陛下,过几日秋狝你带我一道去好好?我还想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