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以沈觉的性格,这般大张旗鼓,不可能是只为了个物华。
不管怎么样,他一个a级,这种场面离的越远越好。
长右边循路边打着算盘,但没想到,他跑出去没多久迎面就撞上了拎着刀的沈觉。
长右的脸色蓦然大变,连忙想要回头,可已经来不及了。
新亭出鞘的时候,刀刃上仿佛蕴了多年的风雪,因为太冷了,进入身体的瞬间长右甚至没感觉到多少疼痛。
“跑什么?”沈觉问。
长右被长刀死死钉在了墙上,他双眼布满的血丝,“沈觉,你不能……”
“我来这不是跟你们商量我能不能的。”沈觉冷声道:“我只问一遍,物华前几日见的那个人,你们藏到哪里去了?”
长右哆哆嗦嗦地说:“我……我不知道。”
沈觉又问:“物华找你们来,是做什么的?”
长右喉结动了动,他怕沈觉,可物华也不是善作善茬,所以他犹豫了,然后他听见沈觉毫无感情的说:“不说?”
“没关系,总有人会说的。”
他甚至来不及反应,剧痛就侵蚀了他的脑海,僵直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开始抽搐,眼前也泛起了黑点。
那一刻,长佑后悔了。
他曾经听别的污染物说起过沈觉,也见过他杀污染物,但刀子没落到自己身上时,总是不知道疼的。
失去意识前,他想,沈觉的心怕是比他们这些污染物还要冷。
有雪粒子落在眼梢,沈觉垂了下眸,看着眼神逐渐涣散的长佑,将新亭抽了出来,刀尖斜抵着地面,沾在上面的血顺着刀刃滑落,汇聚在地上。
旁边传来一声闷响,他收回视线没在看,偏了下头又说:“指个方向。”
叶戴雪站在不远处,看着鲜哄的血液染红了那一片积雪,他这会已经把原本欲言又止的话全部咽回了肚子。
听到沈觉的话抬了下头,一声不吭地又指了个方向。
他们就这样围着污染区杀了一圈,最后又回到了那座四合院前。
沈觉踏入正堂,将刀抵在了白泽颈侧,一字一顿地说:“你骗我。”
白泽没有躲,只是有些失神,因为沈觉。
现在的沈觉和白泽这个污染物站在一起也没多大违和,整个瞳孔变成了银白色,原本绑好的长发此时也松松垮垮地散在脸侧,在月光的笼罩下泛着雪色。
简单来说就是带着一股子非人感。
白泽回过神,随口回了句:“我骗了你什么?”
说完他就明白了,沈觉指的是他之前说的那句话,他又改了口说:“骗了你又如何?”
沈觉半垂的眼睫颤了颤,他说:“不如何。”
随着他话音落下,白泽的脸色白了白,他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脱离一定的范畴。
刀直入心口,他刚想抬手,体内的天赋不知为何突然加重到一个超出他预测的范畴,连带着视线都模糊不清。
白泽看着冷着脸的沈觉想,失策了。
不知过了多久,沈觉将手从冰面上收了回来,他偏头看了眼叶戴雪说了声:“谢谢。”
叶戴雪摆了摆手问:“现在怎么办?”
沈觉神情恹恹道:“闻朝不是很想要白泽吗?这次没找到那人,这个就当做是赔礼了吧。”
叶戴雪一哽,他瞅了眼被封着冰棱里的白泽,都不知道怎么回话了。
将新亭收回了鞘,沈觉有些累了,他就这样半依着雕着龙凤祥云的柱子,看着庭院簌簌落下的雪粒子。
他应该看了很久,直到energy透支产生的眩晕充斥脑海,他才闭上了眼。
几乎同一时间,窗外连绵数里的雪也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