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你别骂我爸,这帐本是我拿过来的,爸一直就有记帐的习惯,不光是大伯借的钱,还有这些年给你们的两老口的孝敬和礼节,以及其他亲戚之间的人情往来,每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而且……”
说到这,阮轻轻停顿了下,目光从阮大江和阮秀秀父女脸上一扫而过。
“这个帐本是我手摘整理的,真正的帐本原件还在家里。”
阮轻轻清楚的看到,阮大江和阮秀秀父女俩脸色“唰”的变了,心里说不出的痛快。
不枉她费尽心思偷了阮大海的帐本,又熬了大半个通宵,将上面的帐目全部摘抄整理出来,以至于早上阮大海喊她吃早饭她都起不来。
得知帐本还在家里,李玉莲气坏了,怒不可遏的又想动手,却被早有准备的阮大海和杨文忠拦下。
同时,几个制衣厂的女职工也将阮轻轻团团保护起来,不让李玉莲再碰到她一根手指头。
“你狗R的贱皮子娃儿……”
一连串不堪入耳的脏话从李玉莲嘴里飚出,直冲阮轻轻。
阮轻轻一点也不生气,骂吧,随便骂,反正她又不会少块肉。
到底是上了年纪,加上天又热,这么多人挤在一个小小的办公室里,空气质量很差,最后李玉莲竟活生生气到缺氧晕厥,被大家手忙脚乱的抬去了厂区的卫生所。
经过救治,李玉莲很快就醒了,不过人却有些虚弱,躺着直哼哼,也没了力气骂人,只能用眼刀子恨恨的剜阮轻轻。
见李玉莲没什么大碍,村主任郭德刚叫上两兄弟,还有老头子阮宏发去外头说话。
杨文忠和其他职工回了厂里继续工作,李玉莲的病床前只剩下阮秀秀和阮轻轻两姐妹。
当着病房里挂水的病患和医护人员,阮秀秀向阮轻轻发难,“轻轻,奶奶再不对也是长辈,你为啥子要故意气她?要是奶奶有个三长两短,你负得起责吗?”
从古至今,孝义当先,特别是在农村,一旦被扣上不尊老人的帽子,是要被人戳烂脊梁骨的。
这不,在听到李玉莲是被阮轻轻气昏的,无数异样和谴责的眼神纷纷落到阮轻轻身上。
阮轻轻毫不客气回怼,“堂姐,我想请问今天的医疗费用是你们家出吗?如果是,那就请你现在去缴费,如果不是,那就就请你闭嘴!从我记事起,爷奶但凡有个头疼脑热,都是我爸跑前跑后出钱又出力,你们家一分钱不掏,我是脑子有病才会故意气她,害我爸白白往医院扔钱!”
阮秀秀张口结舌。
她想不明白,印象中软弱好拿捏,遇事只知道哭的阮轻轻,怎么现在变得这么清醒理智又能言善辩。
在无数揶揄的目光中,阮秀秀借口去打水落荒而逃。
见大孙女受了欺负,李玉莲有气无力的指着阮轻轻,“你……”
阮轻轻一把将李玉莲的手压回去,“奶奶,你是想喝水吧?白开水没营养,我出去给你买包葡萄糖回来冲水喝,你等着啊。”
说完转身就走,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李玉莲。
李玉莲气得呼呼直喘粗气。
一边挂水的妇女还一个劲羡慕的夸阮轻轻漂亮又孝顺懂事,比阮秀秀好多了,差点没把李玉莲气昏过去。
阮轻轻一出病房就跑去找阮大海。
她怕她不在,阮大海会被郭德刚和阮大江联手忽悠着答应借钱。
“……哥,秀秀读书的事我帮不上忙,我是挣了点钱,但我得为轻轻考虑,我准备走关系帮她找个好点的学校复读,以后上大学开销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