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看吗?报告。”温南星扭头问。
“砰”地一声,后备箱被关上,岑黎顿了一下,探出脑袋笑:“看呗,不用打报告。”
温南星滞楞地抬了抬脑袋,才反应过来此报告非彼报告:“……我是说这个报告。”
岑黎扬扬眉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
温南星没打算和岑黎继续探讨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他带着报告一起坐上副驾驶,然后他们正式出发。
岑黎上车的时候,就见温南星抽出ct片子,正一丝不苟地看。
很专注,仿佛能从那张片子上提出一些决定性的建议。
然而五分钟后,温南星忽地问:“这上面……哪一块是有问题的?”
听到这个问题的岑黎稍顿,扭头看他,再了眼路,然后再扭头看他,觉得尤其好笑:“那你盯着这个看这么久,我还以为你能看出什么呢。”
对此,温南星表示:“我又不是专家。”
他只是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报告的内容,然后感叹,医学文字的晦涩难懂。
仅此而已。
“好好好,”岑黎也只是笑笑,旋即腾出一只手点了点影像图,“大概……这里。”
温南星的确看不出哪一块地方有病变,直到岑黎给他指了一下,他才发现,是关节和关节处的距离增近了。
两块骨头几乎贴着,所以摩擦时才会产生强烈的痛感。
“如果是这样,手腕不会转不动吗?”温南星蹙着眉,对照着影像去看他的手背。
岑黎快速换档,同时松脚刹踩油门:“咱们的骨架子又不是平面图,你虽然肉眼看上去觉得这块儿没有一点缝隙,但实际上它是能够……来回绕圈的。”
“有时候拉伸一下,就会好一点。”他说着,甚至真转了两下手腕,给温南星展示。
目前没有贴药膏,但却有些红痕,大概是撕扯药膏时留下的。
即使是亲眼见识过,温南星还是不放心:“你还是别动这只手比较好。”
岑黎把手放回去:“单手打方向还行,但挂挡不行。”
温南星想象了一下,的确有点离谱,所以他说:“我帮你挂。”
岑黎不反驳,但也没接受他的提议,目不暇视盯着前方,再意味不明道:“这车跑了这么多年,今天算是遭老罪了。”
温南星:“……”他也没那么马路杀手吧。
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总之温南星把那套ct片子重新扔回了后座,没错,用扔的,毕竟他有仇当场就报。
岑黎虽然持续目视前方,但身侧人的小动作他尽收眼底。
这条道路,岑黎带着温南星已经走过一遍,可温南星似乎还是看不够,或者说,其实当下唯有赏海才不算辜负这一趟。
“你看起来真挺喜欢海的,”岑黎侧目,“你说过以前只见过一次海对吧,留学的时候呢?不在临海城市?”
倒不是,相反,他在国外却能经常见到,驱车三小时即可抵达的果冻海,媲美海洋的多瑙河……
想跑出去看海,如同喝水一般简单,需要付出的,不过是时间和精力。
但在这儿不一样,他可以随意支配自己的时间,不用后悔自己是否停留过久,会浪费又或是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