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英被他勒得说不出话来,温祥卿连忙松开了手,脸色又青又白,十分难看。
洪英说,‘是有人先毒哑了老夫人,审她的时候,她便什么也说不出。后来又在她的饭里下了药,她才会……’
温祥卿站在那里动也不动,两眼通红,紧紧的咬着牙关,只是瞪着洪英。
洪英看得有些害怕,便匆忙的拿手巾浸湿了,替他擦了擦太阳穴,温祥卿一口气提在胸口,终于吐了出来,坐倒在椅中,说,‘你知道是谁做的?’
洪英见他这样,也有些犹豫,温祥卿抓紧他的手腕,狠狠的看着他,洪英便说,‘其实下手的也不曾瞒人,听说便是前些日子暴毙的那位总兵大人派来的。’
温祥卿只是略微一想,便明白了。
想来也只能是那位总兵大人,怕是见了血书,要斩草除根么?温祥卿嘿嘿的冷笑起来,自言自语的说道,‘早知道便该做个不孝子。’
如今想来,真是悔恨不已,这人虽是他生父,却如此的狠心歹毒,便是将其千刀万剐也不足已解他心头之恨。
洪英哪里晓得他说什么,只道这人已气得疯癫,心里十分懊悔,便说,‘你那仇人都已经死了,你又何必念念不忘,还不如与我一同去老夫人墓前上香,也好告慰她老人家在天之灵……’
温祥卿拦住他,说,‘这些迟些再办。我倒问你,可认识厉害些的和尚道士,我有急用。’
他当初将娘葬在这里,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如今回来,还是要替娘寻一处上好的墓地才成。
只是刘凤的事,终究还是急些。他怕迟了一步,这人便真要灰飞烟灭,再也见不着了。
洪英疑惑不解,说,‘倒有几个,你是要请来做法事么……’
温祥卿说,‘要一个通晓鬼事的。’
洪英想了想,说,‘前几日倒有个道士……’只是说到这里却闪烁起来,温祥卿皱起眉头,问他,‘有话不妨直说,你还同我见外么?’
洪英咳嗽了两声,说,‘前几日有个年纪轻轻的小道士,在老夫人坟前打转,说墓里有妖气,阿芝怕他胡来,便找人唤我来。我带了些家丁,把他关了起来,正在拷问。’
温祥卿又惊又怒,说道,‘这样的事,阿芝怎么不告诉我知道!’
洪英连忙解释,说,‘是我吩咐他别说的,就怕气着你。知道你最是孝顺,别的还好说,若是听了这事,还不得气炸了?’
温祥卿忍了忍,知道实在不该对这人发作,便说,‘果真是个道士?你倒是带我去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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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道士被捆在床角,眼睛红红的,看到有人进来,吓了一跳,便飞快的缩了起来。只是瞥他一眼,却又惊又喜的叫了出来,说,‘你就是那个被鬼缠的县太爷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