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糕。”迟休看他,“吃吗?”
“不吃。”
韶谌扬长而去。
“吃了体虚,劝你也少吃点儿。”
“……”
迟休无语按下关门。
关上房门,韶谌这才卸下武装。
衬衫早已湿透,黑色衣料障人视线不易看出,额角的汗也染湿鬓发。
韶谌扯开上衣,拐进浴室。
刚拧开花洒淋了会儿头,他脱下衣服,下意识往头上摸去。
没了往日的蓬松手感,韶谌手一顿,烦躁皱眉。
顷刻间。
水停了。
韶谌看向先前还出水的花洒,不耐扯下浴巾围在腰间,往外走去。
检查一番,他再也压不住烦躁。
热水器。
真的坏了。
关键是不出热水就算了,连冷水都不给出。
以往要是这种情况,韶谌早嚣张地跑去敲响迟休的家门,但今天――
韶谌盯着镜子,郁闷与浮躁在心底交织。
踌躇许久,身上粘腻感实在惹人难受,韶谌还是穿好衣服,扣上帽子出了门。
迟休叼着支冰棍,正慢条斯理地替秋天梳毛,听到门口动静,慢吞吞起身前去查看。
透过猫眼,韶谌正双手插兜注视房门。
“怎么了?”迟休开门,疑惑蹙眉。
“借下浴室。”韶谌挠挠后颈,“谢了。”
迟休定睛,察觉到一丝可疑。
韶谌别过头时,后脑勺本应出现的微卷发尾消失,只剩下剃得齐平的发茬。
她略微愕然。
韶谌剪了头发?
似乎被盯得略窘,韶谌不耐出声:“行不?”
迟休回神。
“嗯。”
跨进屋,韶谌疾步往浴室赶,迟休默默注视他的背影,悄然弯唇。
如果没猜错的话。
韶谌剃了寸头。
记得高三时,他也剪过一次,也如现在这般扣个鸭舌帽在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