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真转念一想,便应了声好,随后小跑着回屋。
魏钦见他独自一人回来,眉梢微挑,目光在餐案上扫了一圈,薄唇微微抿起。
浦真这会儿哪察觉得到魏钦的心思,凑到他跟前,小声说:“大爷,你把明小姐吓哭了。”
魏钦抬眸看他:“嗯?”
用膳的厅堂设在正堂内,敞亮的开间,门窗透着霞光,照得雕镂庄重繁琐的厅内格外温馨,不过气氛却有些怪气。
明黛用膳时虽不爱说话,但也不会像现在这般肉眼可见的沉闷。
她那双红彤彤的眼睛任谁都忽视不了,怪可怜的。
浦真看看明黛,又看看魏钦,给他使眼色。
魏钦端看她,长眸微眯。
明黛心里想的全是百宜的事情,不知道怎么了,突然猛地搁下碗筷,一抬头才感觉到奇怪。
她一愣,下意识地摸了摸面颊,问:“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她不放心转头对浦真说:“府里有铜镜吗?能不能借一面来给我看看。”
浦真正要去给她拿镜子,魏钦神色坦荡,不紧不慢地道:“没有。”
“没有脏东西。”
她只有一双眼睛红得像兔子,其余的很好。
“那做什么总盯着我!”明黛质问道,除非——
她唇角微翘,哭过的眼眸流转间独一份的灵动格外勾人:“你这样看我,我可要多想了。”
魏钦:“……”
他沉默了片刻,瞥了浦真一眼。
他可没有那个本事把她吓哭。
浦真脸上堆笑,原来是他想错了,不过这更奇怪了,好端端的明姑娘怎么会在家里哭。
不过他转念一想,头一次见明姑娘,也正是被她的哭声引过去的,也许明姑娘天生爱哭?浦真胡思乱想这。
明黛收敛着性子,咳嗽了两声:“过几日就是十九了,你想不想去观音山?”
每逢六月十九观音菩萨的成道日,江南江北的善男信女们便会前往观音山进香朝拜。
毫无意外的明黛听到魏钦说:“不想。”
“真不去吗?十八日夜晚坐船去观音山正好进夜香,次日一早又能进一炷头香,取个好兆头!更何况那两日观音街十分的热闹,很多好玩的。”明黛耐心地劝他。
“你不是说观音山的菩萨不灵验吗?”魏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