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遗物。
恭王府请帖。
这两个东西对于景钰而言都无法割舍。
景钰记得前世与李令则相遇的契机就是在之后的赏花宴当中。如今,他不顾前世时间脉络抢先成为探花,就是为了接近李令则,在他改变的同时,没想到李令则那边竟然也有变化。
景钰犹记得两人前世成亲时,两家人一见面均是各看不顺眼,后来才知道李令则和三皇子李瑾早已势如水火。
但是今日游街时,却看到李令则和李瑾相对而站,交往密切。
难道,他们之间也有他不知道的事?
相较于李瑾,他本就慢来一步,如果他不能去赏花宴,那他和李令则还能像前世那样顺利成亲吗?
景钰暗下眸子,被翡翠边缘刺伤的掌心隐隐作痛。
“大哥,你说说,你到底选什么?”景辙身上浓郁到刺鼻的酒味直往景钰鼻腔里钻,“母亲遗物,还是请帖?”
掌心的刺痛犹停留在心尖。
月色似水朦胧,月影婆娑摇曳。
停顿良久,景钰干涩地开口:“给我请帖。”
面前的景辙一愣,随后发出惊人的笑声,整个人笑得前仰后拥,他指着景钰夸张道:“我本以为大哥最是清高自傲的,怎么,你也想拿着请帖野鸡变凤凰?”
景钰看着他,指间握紧。
景辙猩红着眼,恶狠狠地盯着景钰:“请帖我不可能给你,我的好大哥,你这辈子都别想脱离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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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露中,月色温柔。
月影之中,守门的抱琴和吟书在令御阁外边门槛上打着盹,阁内的蜡烛随风摇曳,正好应着紧闭着眼却在梦中不自觉皱着眉的李令则。
自从生病以来,李令则一直睡得不安稳。
这一次,她又梦到了那对浅绿色,深邃的眸。此次特别的是,梦中人并没有像以往那样模糊神秘,令则隐隐觉得此人熟悉。
剑眉桃花眼,薄唇神仙面,一派持重公子样。
李令则莫名觉得心惊,梦里这人,不管怎么看,分明就是今日看到的探花郎。
但不一样的是,梦里的景钰明显比今日看到的更成熟,李令则还没来得及说话,却被眼前的景钰拉住了手,强行将她禁锢在太师椅上。
景钰的手烫得惊人。
李令则感觉像是生生握住了一把红碳,她很不适应这样的对待,她“放肆”二字还没出口,却又被景钰打断。
低沉沙哑的嗓音此刻莫名感到心悸。
“李令则,你还知道我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