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人是那么瘦弱,似乎随时都会消失。
哪怕祁宴幻想出了一个最好的可能,可他给祁宴带去的伤害依然没有办法抹去。
祁宴还爱着曾经将他救出来的祁闻淮,但是却不会再爱现在的祁闻淮了。他甚至难过到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也会下意识地用伤害自己去逃避。
祁闻淮流着泪,哑声地一遍遍对他说,对不起。
……
他们不愿意再将祁宴禁锢在地宫中,祁闻淮在京城里购置了一套府邸,又挑选了一些讨喜贴心的仆从。
这间宅院很大,但是也住得颇为满当,加上祁宴,一共有七位主子。
祁宴在这里生活,似乎却是比在地宫里的情绪要好了些,他是“林宴”的时候,很喜欢拉着下人们说话,下人虽然奇怪这个主子为什么这么大人了却只有小孩子的心智,但是因为祁宴太好看了,他们也都很喜欢和他说话。
但是在祁宴又一次“发作”时,他用吃饭时剩下的碗砸开了瓷片,用瓷片生生划破了胸膛,这一次再次吓到了众人。
“或许还有一种办法。”商止聿说。
“在苗疆的禁地中,有一种秘药,可以解除所有蛊虫的副作用。”
“有这种药你怎么不早说?”檀钰忍不住说。
“苗疆在十几年前被临国倾覆了,只剩下几位老人苦守着。他们仇视任何外来者,但如果我们强行去取,他们只会把药毁了,因为那药是他们体内的一种蛊的血。他们心念一动,就可以杀死蛊虫。也不能杀死他们取出蛊虫,因为他们死,蛊虫也会在瞬间死亡。”
…………
我当皇帝的那些年(39)
裴翊皱眉:“既是如此,可以说是无解的,又如何从他们手中拿到蛊血?”
商止聿从袖中拿出一个漆黑的盒子,说:“这是我培养的五色圣蛊。五色圣蛊本是苗疆代代相传的圣物,但是在百年前最后一只圣蛊死去,它便失传了。我花费数年将它重新培育了出来,用五色圣蛊去跟他们交换蛊血,应该能够成功。”
“但是不能带军队前往,否则他们一开始就会鱼死网破。”商止聿又说,“可如果单独前往,苗疆此时又是非常危险的地方,前些年我找人去探查过,到处都是毒物和迷障,几乎是九死一生。”
“我去。”靳骁毫不犹豫地说。
檀钰正欲开口,见靳骁说了之后,他便沉默了。
“沈霖也要跟着去。”商止聿看向沈霖说道,“苗疆祖地处处是毒,靳骁就算功力再深厚,也防不胜防。原本我去是最恰当的,苗寨那边的蛊和毒我都更为了解,但他们认定我是临国先皇的孽种,见到我只有仇视。”
沈霖也点头,没有一丝犹豫。
…………
沈霖和靳骁出发去苗疆,但在没有得到蛊血之前,为了缓解祁宴的症状,商止聿说他能做出类似蛊血的东西,但前提是必须要有内力非常深厚的人提供心头血才行。
祁闻淮便日日给祁宴取血。在这个时代,寻常人若是被取了心头血,失血和感染会让他们必死无疑。而祁闻淮每次取血时都封锁住了几处大穴,防止失血过多,这才勉强支撑。
饶是如此,日日取心头血对祁闻淮来说的负担还是尤为重,很快就虚弱了下来。
与此同时,在抄李家的过程中,竟然从李家的地下室里搜出了一件龙袍!在对李家进行此时的审讯时,竟然审出了和北镇王有关的事情。李家和北镇王的造反一事竟然有干系,而且李家一直在给北镇王提供金银资助。
这种意外消息让祁闻淮也颇感惊讶,北镇王竟然造反?
不过北镇王已死,到底只能算是一件过去的事情了,妨碍不了大局,祁闻淮懒得管,便让檀钰自己来。
檀钰起初得知北镇王造反一事时,非但不相信,而且勃然大怒,在刑房里一脚揣在李家家主的心窝,险些将他踹得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