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开始心急了,甚至无法伪装从容,谁都可以靠近午夜,那个督察署来的人不行。
他和午夜的感情编织在谎言之上,从前她没有踏足q14,尚且看不到自己躲在什么阴暗的角落,到了这艘船上,见到督察署的人,她一定会知道自己的背叛和欺骗。
走廊的灯靠近尽头的位置关了大半,眼前一片昏暗,乌冬根本不知道门后等待自己的是午夜欣喜的眼神,还是鄙夷的目光。他有罪,他甘愿接受午夜的审判,只要能让他再见她一次。
乌冬敲门,门很快开了。
里面灯光明亮,照得乌冬眼睛眯起,一只手伸出来,把他拽了进去。
门被砰地关上,落锁的电子音响起,乌冬没来得及看清眼前的一切,腹部猛地传来被击中后的疼痛。
“这一拳是你欠我的。”
楚来出手时用了全部力道,此刻直起身甩了甩自己的手,居高临下地注视捂着肚子蜷缩起来的乌冬。
如果这小子这一次还要刺杀她,那她应该再未雨绸缪地补上一拳。
然而一旁的谢北河脸上已经开始露出不明所以的神情,楚来只得收手,提起乌冬的领子,补充道:“把你喜欢的人往死局里赶,你有良心吗?”
后半句问得咬牙切齿。
乌冬被打得内脏尚在抽痛,刚要还击,反抗之心却被对方的话击得粉碎,蓄力的手也垂了下去。
室内只有两个人,本该受重伤现在却完好无损的埃托勒,和面前这个陌生的女人。
他抽着气,问她:“你是谁?”
楚来冷笑:“你的大恩人。十年前q14下城区的平安孤儿院,要不是我放的火,你就该在院长办公室里哭了。”
屋子里安静了片刻,乌冬靠着门板坐在地上,消化猛然砸来的信息。
谢北河转过头去,在装听不见。
他想提醒楚来纵火也是违反联邦管理条例的,她的案底又要多加一笔了。但碍于眼下的情况,谢北河硬生生忍住了。
乌冬注视楚来,似乎想在回忆中找到对应的面孔,却失败了:“你认识我?”
“何止认识,我还知道你之所以去了孤儿院,是因为家里人死于同茂的实验事故。你和丁寻理有仇,却找上了午夜,引诱她和你私奔。”楚来抱起胳膊,仍旧把乌冬堵在门口,“一边想杀了她,一边厚着脸皮让她给你换机械义体,你心里没有一点羞愧吗?”
“我根本不可能想杀了她!”乌冬迎着楚来轻蔑的眼神,不知是辩解给她听,还是在进行自我说服,“他们说不会动午夜,这次行动只是为了吓唬丁寻理。”
楚来反而上前一步,弯腰凑到到他面前,眼神锐利:“吓唬?怎么吓唬?”
好端端问个话,怎么搞出了恶霸壁咚小白花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