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儿干嘛?”她看着突然出现的赵钦明。
“出宫,看灯。”他抓上她手腕。
“这会儿?宫门关了。”
“今日宫门亥时才关,走了。”
每至大肆宴请时刻,为了宫中官员进出便利,宫门关闭时间延长不少。
藏在赵钦明的马车里出宫,到了宫外时,街道上早已萧索许多。
最大的花灯已经走过了长街,人流也散去了一半。
崔岫云看近处的商铺摊贩上都没剩几盏好看的灯,砸吧着嘴,回身的时候却不见了赵钦明。
她闻声去找,看到他和另一个男子在争抢买一个花灯,两人倒都是体面人,只管着越来越高叫价,她听得心头一紧。
“不买了。”她拖着赵钦明走,后者神情难看,显然不服气。
“钱多难受得慌啊。”她抱着他的手臂不许他回头。
“不是你想要吗?”
“看看就好,买了也没用。”
她终于拽不动他,反倒被他拽得踉跄。
“那去别处看。”
“哎,你慢点儿。”
崔岫云上气不接下气跟着他上了城中高楼,这高楼上人还不少,从此处望去,满城灯火星星点点,人流如织,地上星河一般。
她盯着城中灯火许久,才想起来看向赵钦明,嘴角噙笑:“殿下今天,不太一样。”
“怎么了?”他望向她,异常温和。
“很好。”
她喃喃着,忽而低眸小声:“像是在给我送断头饭。”
“轰”的一声,早该结束的烟花不知为何又绽在空中,盖住了她的声音。
嘶,脖子凉嗖嗖的。
罪名
已经到了人群要散去时,城中游湖上,一艘艘游船里的弹琴欢笑声倒是更浓烈。
还停靠在湖边的一艘游船上,秦宛坐在外侧看着湖面上一道道水纹,波光粼粼绵绵不断。
姜笙进船的时候就见他趴在窗边闲适样子,上前坐下说:“你请我来做什么?”
他神游天外,这才意识到有人来了,回头笑:“听说姜府有些麻烦。”
“与你无关。”姜笙有些气恼这人谈起此事的语气,他会知道今天白日发生了什么,她不奇怪。
“姜将军莫急,我是人之将死,做点善事,免得到了阎王爷那里直接下拔舌地狱了。今日我邀你同游,你也来了,想来你也心知,这消息传出去,才会少一些谈论您与您叔叔的流言。”
姜笙从赵钦明那儿知道秦宛这些天的一举一动是为何了,反倒生出几分不解:“你都知道我们要你的命了。”
“我罪有应得嘛。”他坦然笑。
姜笙皱着眉看向他,只觉得这人真是奇怪。
“我也是来老话再言的,姜将军还是不肯离开太子吗?当我是前车之鉴也好,我想姜将军也想得明白这道理的。”秦宛再提起。
姜笙敛眸点头:“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