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钧回过头:“那又怎样?这可是沈叔叔亲自拜托我的。沈大少在婚礼现场英勇无比大杀四方,怕是世界上没有哪位保镖能镇得住你。”“你犯不着用这种怪调挖苦我。”沈星迟捏了捏拳,力气依然没有回笼,“至少我还敢表现出来,你呢,到现在也不过是个偷偷喜欢妹妹的胆小鬼而已。其实你很羡慕我的做法,很不希望绾绾被别人夺走吧……”这话狠绝地戳中顾钧的软肋,恼怒感猛增,顾钧大跨几步,重新来到沈星迟的床前。沈星迟被他这么大反应吓到,看着黑发男子像头带着野性的豹子般冲到跟前,无防备地往后,缩了一下,生生克制住。他可不想在顾钧面前暴露害怕的事实。“沈星迟!”顾钧增大音量,更多能使人难堪的话语在喉咙间滚动,几欲喷出,他挣扎了会,最终还是无可奈何地吞咽下来。顾家少爷,从小彬彬有礼谦逊谨慎,克制忍隐深入骨髓,这种失去理智的话怎么会随随便便说出口。顾钧不动声色地调整音色,让它恢复正常:“你倒是很爽快,那又如何,我妹妹还是结婚了。你以为你做的事能破坏他们俩,简直天方夜谭。哦对了,我这里还有妹妹发来的蜜月照,你要看吗?”男人没有再叫绾绾。这样如此亲密又暧昧的称呼。早在过去,那个被顾绾称为单身party的小酒吧内,顾钧就告诫过自己,这段搬不上台面的感情结束了。见沈星迟不回应,他接着又说:“他们比你想象中的要相爱,你这些年做的事不过是在浪费时间,我妹妹根本不喜欢你。看看你如今的可怜样,顾家小姐和新婚丈夫在外幸福的蜜月度假,而你只能被关在这里。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吧,沈叔叔是站在我这边的。”说完这些,顾钧不在停留,离开了房间。立在门旁的佣人在顾钧走后将门关上。房间内再次安静下来,只余窗外浪声阵阵。光线较暗,沈星迟坐在床上生闷气,胸膛不断起伏。远远望去,好似被缠裹进一团细密的阴影中。一会,沈星迟笔直往后,倒在床上。这个房间内的小床不是席梦思,硬邦邦的,稍微一动还嘎吱嘎吱响,才躺一会便腰酸背疼。沈星迟望着眼前雪白的天花板,捏紧拳头。没办法,他受伤了,硬扛也打不过顾钧。可他还有另一种方法折腾,要顾钧来管他,还不如直接拿把刀捅死他来得痛快。沈星迟暗下决定,一定要让顾钧把他送回a市。之后沈星迟开始闹绝食。佣人送进去的东西非旦不吃,还摔得稀巴烂。顾钧的房间就在沈星迟旁边,里面有书房和卧室,每天在书房内处理文件的顾钧都能听到碗碎凳子翻的声音,以及沈星迟夹了各种语言的谩骂。顾钧对此做好了准备,冷笑应付沈星迟的小伎俩。每天食物照送,对着各种稀碎声喝咖啡,有时无聊,还数数对方话语中有多少个妈的。不过更多的时候是以其为背景板,冷静地打电话给秘书,吩咐接下来的事宜。沈星迟手机和钱全被收走,在这个信息化的时代下,犹如光条条一人。每天对着窗户看海看浪花看礁石快要淡出个鸟来。最气的是,顾钧以他行为暴躁将门锁了起来,在外面打电话开免提,大声呗地播放沈爸爸赞同的声音,贱到不行。每天门会开三次,分别是早上中午晚上,一日三餐。沈星迟不是没借机逃出去,可逃出去才知道,别墅里不仅有佣人,还有保镖,他这个样子哪打得过高壮威猛的黑衣,成功待逮后,顾钧还要对他拍照,发给沈爸爸看,向沈爸爸告状,说沈星迟又逃跑了,让他增加被关时间。双手被锁面朝下压住的沈星迟仅能坚强地对顾钧竖起中指。房间内窗户能开,沈星迟看过,他大概在三楼的位置,外面没有雨棚和屋檐,接应的是一片光裸沙地。这应该是顾钧特地为他选的,怕他跳窗逃跑。别说他现在受伤不敢动,就算完好无损,从这么高的地方往下跳,没有缓冲,不摔死也得在医院躺好半会,得不偿失。前不能进后不能逃,天天被关在只有床桌子浴室的房间里,沈星迟的脾气越来越差。两个大佬互相掐架,可苦了下面的佣人。每天送饭打扫的佣人战战兢兢,生怕自己哪个举动惹得沈星迟不满,招来一顿暴打。他们这些人被欺负了,哪有可以说话的人。好在沈星迟暂时没有迁怒他人,骂也是非常专心地针对顾钧。这样熬了三四天,一直闹绝食的沈星迟终于把自己的身体熬垮了。他不吃饭,身上的伤口好得慢,也没有力气再砸桌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