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千杀若有所思看着她。
孟七七摇摇脑袋,脸上重新露出笑容来,抱着战神大人的胳膊,叽叽喳喳说着最近的事情。
“哑公终于肯教我一点轻功了呢!他觉得我学不了武功!哼!”孟七七想了想,问道:“可是战神大人你武功那么厉害,我一点都不会,会被你嫌弃的吧?嗯……我也要学武功!战神大人,你教我好不好?要怎么学武功?”
上官千杀迟疑了一下,“首先,你要能吃苦。”
孟七七本就是随口一说,闻言当即反悔,抱着他胳膊谄媚道:“那我还是继续被你嫌弃吧。”
上官千杀失笑,他何尝说过什么嫌弃不嫌弃的。
她恋恋不舍得将战神大人送到门口,忽然想起一事,匆匆跑回房中将此前在觉悟寺求的平安符取来——那是她爹娘回京前一日,她特意去觉悟寺为家人祈求的,连带着给战神大人也求了一份。她站到他面前,想要为他系上,伸长手臂跳了两次却还是……失败!
孟七七感到好丢脸,为了化解尴尬,拿手捂着眼睛呜呜假哭,“呜呜呜,战神大人你不要看我现在还不高……我以后会努力长高一点的……”
上官千杀却是在她拿出平安符来的时候,心中就动了一下,一时有些呆了,竟没留意别的;此刻见她这番模样,可爱又逗趣,不禁俯下身来,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道:“你不用着急长高。”
☆、姻缘求爱上上签在手
四月底,杨花漫漫扰天飞。
因看到怡华宫的杏花开了,一团团一叠叠,云蒸霞蔚,颇为好看。胡淑妃看着起了兴致,想起明山山脚遍植的红杏来,因叫人安排,要去觉悟寺。
十九公主笑道:“觉悟寺有什么好去的,不过是个寺院。我在那儿住了三年,可也没觉得有趣。母妃还是不要去浪费时间了,与其去觉悟寺,不如到郊外皇庄上去住几天。”
胡淑妃道:“这觉悟寺的奥妙之处,难道你还不懂,倒要本宫来告诉你?”
十九公主心下起疑,脸上笑着,却是不再说话。
于是胡淑妃便唤了静王妃,带上几个女孩儿,挑了个阳光晴好的日子,一路浩浩荡荡往觉悟寺而去。
孟七七与善善坐在一辆马车里。善善如今年十一,说话是轻言慢语,行动似弱柳扶风,更兼她生得瘦小,看起来像个纸片人似得;也许是脸蛋太小,一双眼睛显得有些突兀的大,眼神中总透着点怯生生的意味,好像身边时刻有人会欺负她一样。
事实上,也的确是。
胡淑妃这两年跟静王妃关系好到孟不离焦。孟七七觉得她俩要是放到大兔朝的中学里,那就是下课一起去厕所一起去小卖部的姐妹淘。不过在南朝,这俩妇人联手——主要是胡淑妃出手,那可就是一阵血雨腥风。
这种情况在孟狄获被召回京封为太子之后越发明显。只四月里,胡淑妃就传召了静王妃不下七次;静王妃简直都快住在怡华宫了。孟七七想着,大约胡淑妃是既要拉拢她爹,又要防着她爹上位之后抛开她;又或者是“不能把鸡蛋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当然也不能排除人家胡淑妃就是称霸后宫数十载,人到中晚年突然想要个闺蜜了,偏偏就跟静王妃脾气相投了。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但是一想到是胡淑妃——孟七七总觉得这种可能性可以忽略不计了。
总之呢,静王妃时常带着善善入宫。善善入宫,只要一遇上马庆茹,那必然是要被羞辱一番。这俩人从五年前一盏花灯结下的仇怨到如今还没解开。孟七七是仗着心理年龄是大孩子的优势能带着马庆忠和马庆茹玩,所以后来渐渐好些了。善善却是比较内敛羞涩的那种女孩,放不开,遇上了就只能被欺负。所以她常常入宫之后,就躲着那俩小魔王,寻到孟七七房中去,俩人消磨时光。
孟七七趴在马车上,转转自己僵硬的脖子,她现在把战神大人送的贝壳挂在了小书房里;每天看账本累了的时候,抬头看一眼,顿时就动力满格可以再战了!昨晚她精神比较好,一直看到了子时,回过神来的时候脖子都不太能动了。今天早上让梅香给她捏了一早上,到这会儿还是发酸发胀。
“还难受的厉害吗?”善善柔声问她,“我去唤梅香上来?”
孟七七豪迈地摆摆手,“没事儿,我躺躺就好了。”
善善抿嘴儿一笑,便安静坐回马车角落,有些担忧道:“等会儿进了觉悟寺,一想到要见着怀妉县主——我可真是犯怵。”
孟七七笑道:“别怕别怕,我陪你一块犯怵!她现在也可生我的气啦!”
善善皱眉道:“你为上官军筹粮,可不是为了私怨,乃是为了咱们南朝。怀妉县主为这个生你的气,可没道理。”
孟七七竖起大拇指,“善善你果然是深明大义!深明大义!”也多亏她脸皮厚,才没在脸上显出红色来。她虽然不是为了“私怨”,可的确是为了“私情”,至于说南朝什么的——她爷爷都不着急,她着什么急。
到了觉悟寺,一众女人下车入内。
静王妃便道:“这觉悟寺的姻缘签是最灵验的,不如给这些女孩们都求上一只签。”
胡淑妃笑道:“本宫正有此意。”
于是便求签。
孟七七见马庆茹和善善也都上去了,她也兴冲冲凑过去想凑热闹,结果被一旁解签的小和尚拦了下来。
“为什么不让我抽?”
“阿弥陀佛,求签有定数,施主年纪太小,求了也不准的,反倒坏了运数——待过上两年再来吧。”小和尚恭恭敬敬,但就是不让她抽签,说了一堆车轱辘话,直白点的大意是“我们觉悟寺好不容易打出来的名号,求姻缘签最灵;你一个小孩子不要来闹着玩,坏了我们的准确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