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亦凝摇头:“怎么会。”话音刚落,她就发现自己被绕进去了。陆亦凝半是感动半是无奈,她这样的聪慧自然晓得福晋的用意。陆亦凝眼神幽怨:“可是……这些都是我给姐姐选的。”福晋颇为淡定地挑了挑眉,调侃道:“那不若,再去挑挑。”陆亦凝赶忙摇头:“不了不了。”福晋却是轻笑一声,感慨道:“你啊就是太实诚,若是旁人,怕是恨不得把我的首饰都搬空呢。”陆亦凝羞涩一笑:“那……就谢谢姐姐了。”福晋执起她的手,眼神柔柔:“你同我客气什么?你的好东西还不是都拿来送我了,我也没说给你银钱啊,不许同我生分。”最后一句话带着警告和提醒。陆亦凝却是噗嗤一笑,那双清丽的眼眸中满是促狭:“我哪儿敢啊。”福晋也跟着笑了笑,瞥了眼外头的雪花:“前些日子下的雪才化干净,今儿就又开始了。”陆亦凝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外头的红梅,赞叹了一句:“可不是,不过这红梅是真好看。”福晋道:“是好看。对了,耿格格的身子可好些了?”陆亦凝想了一下,道:“估摸着还没好,前日又着了风寒,这几日吃着药都不敢出门了。”说起来了,这几日耿格格也一直想找她来玩,只是天气一冷,耿格格又得了风寒,这不还在屋里躺着呢。那中药一碗一碗地喝,就跟吃饭一样,真是想想就痛苦啊。陆亦凝感慨了一句,“耿格格日日吃药,也真是可怜。”福晋瞥了她一眼,眼底带了笑意:“你当谁都同你一般怕苦啊。”两人正有说有笑,就瞧见小宫女在夏嬷嬷耳旁说了几句话,瞬间夏嬷嬷脸色都变了。福晋手中的佛珠微微一顿,询问:“怎么了?”陆亦凝也好奇,拖着下巴去听。夏嬷嬷抿了抿唇,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不大想说。福晋直接看向那小宫女:“锦儿,你说。”锦儿下意识地看了眼夏嬷嬷,不知该不该说。夏嬷嬷捏着帕子,闷着嗓子:“福晋就别为难锦儿了,老奴说吧。”福晋眯了眯眼,正襟危坐:“出什么事儿了?”夏嬷嬷支吾了一下,才道:“怀恪格格去了前院那儿,出来的时候格格很是开怀,听说咱们爷是允许李侧福晋生辰宴、年礼出来露个脸。”陆亦凝满脸惊愕:“什么?”随即便皱了皱眉,吐槽了一句:“爷对李侧福晋倒是真心实意,犯了那么大的错,说出来就出来了。”虽然只是这两个节露个脸,可谁不清楚,最重要的可不就是这两个节,身为侧福晋她是能跟着福晋进宫的,旁的时候出不出来无所谓,偏……福晋幽幽叹了口气,拨弄着手中的佛珠。吧嗒吧嗒……在寂静的室内显得格外响亮。福晋眼底的光黯淡了几分,良久才开口道:“李氏能够接连生子,也是有福气的。”这话跟陆亦凝说得根本就对不上,可她偏就说了这么一句。陆亦凝欲言又止地望着她,终究还是没说出口,这时候安慰什么都是假的。果然,四爷对这位李侧福晋是偏爱的,对怀恪格格也是偏爱的。说起来,这位格格明明回府两天了,据说小时候一直养在福晋这儿,可怎么也没瞧见她的身影。倒是李侧福晋那一有事,跑的比谁都快,还真是亲母女啊。陆亦凝眸光一转,一个主意就来了。明儿定然要福晋惊艳全场,起码得把李氏压下去。什么眼影盘、修容、散粉的,是时候苏一把了。陆亦凝眸子散发出光芒来,她凑上前道:“姐姐,为了报答你的恩情,我决定明儿我来给你梳妆打扮。”福晋张嘴就要拒绝,她是真没想出什么风头,后院里就这般风平浪静也挺好。陆亦凝赶忙接了一句,算是堵住了福晋的嘴:“做牛做马就莫要想了,我只想做人。”福晋噗嗤一笑,扫视一圈:“还做牛做马,行,那就给你这个机会。”陆亦凝扬起唇角,扒拉着她的胳膊:“姐姐,一会儿吃什么啊?”她眨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活像是贪吃的狸奴。福晋低头瞥了她一眼,颇为大气:“想吃什么吃什么。”陆亦凝眼睛一亮:“那我就不客气了。夏嬷嬷,燕窝鸡丝汤、杏仁佛手、枣泥糕、还有上次吃的叫什么来着……”想了半天,她也没想起来,只得说了一句:“其他就随意吧。”她的杏眼盈润动人,夏嬷嬷只乐呵呵在一旁听着。福晋含笑吩咐:“没听着咱们格格说的话?还不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