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的就是这个。她一个人无法带着池眉离开偌大地行进队伍,必须要江轻舟以公务之名把她支走,这样才不会让刘氏和秦氏起疑。而且扶月和池眉是亲兄弟的事情江家人人皆知,若被人发现池眉是鲛人,那么扶月自然也跑不了,江轻舟就是因着这个才愿意帮她。“呈上!”江漾接过信,假装心中写了什么十分要紧地事情,眉心肉眼可见地皱了起来。刘氏的马车在她旁边停了下来,打开门,担忧道:“漾儿,什么事?”江漾凝重叹气:“虽然天下初定,但依然有些前朝余孽在此地作乱,大姐姐给我书信让我一定要平了这帮前朝余孽,让母亲安心举行登基大典。父亲此地危险,那你先带着大姐夫走吧。”刘氏忧心点头:“好,那、我把你那小侍也带走吧。”“不可,他月份大了,不知何时就会生产,带上池眉他不仅不会照顾您,只会拖累您和大姐夫。”“这有什么耽误不耽误的,他肚子里可怀着你的种啊。”刘氏看着昏昏沉沉的池眉说道。江漾满不在乎道:“区区一个未出世的孩子算什么,没什么比父亲您的性命更重要的,事出紧急,父亲不要耽搁了,快些走吧。”“漾儿你万万小心啊。”刘氏即感动又害怕自己真的拖累了江漾剿灭前朝余孽的进度,便带着秦氏走了。看着刘氏的队伍越走越远,江漾心里的石头也终于放下,带着车马回城,同时安排一伙儿前往清旗山剿匪,这是她和江轻舟一早就商量好的,首先假装探子传回来假消息说又前朝余孽藏在清旗山,让江漾可以带着池眉回城,脱离刘氏的视线安心生产。江家的主子能走的都走了,只留下几位忠仆看守,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江漾会突然折返回来,她现在是江家唯一的主子,说的话自然没有人敢不听。当池眉揉着眼睛醒来时,发现自己还在床上,惺忪的睡眼立刻睁大露出惊讶和慌张,直到看到守在一旁的江漾时,这份慌张在渐渐褪去。他蹭到江漾身边,习惯性的搂着江漾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把我丢下自己去帝都了。”江漾笑道:“你怎么不问问为什么我们现在不在马车上,还是在从前的院子里?”“去哪里都一样,我不在乎,反正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池眉不在意的耸了耸肩道:“不过只有我们回来了吗?”江漾点头。池眉笑道:“太好了,这下就算我真的生下小小鱼也不用担心了也不对,万一我真的生下小小鱼,把她们放在哪里养好呢?等小小鱼长大了,还是得回大海里,让她们继承家业统领鲛人族。”池眉絮絮叨叨。江漾搂着他失声笑道:“放心把,若是真的生下小鲛人,自然是得让她们回南海的,她们也是鲛人王的血脉,自然要回去继承王位。”半月后,离预产期越来越近,江漾也越发担心池眉生产时的安全,甚至还去请教了经验丰富的接生夫一些接生时常见的问题,万一难产了怎么办?接生时会不会有人问她保大还是保小这种脑干缺失的问题。池眉倒是一点也不在意,每天该吃吃该喝喝,心态好的一批,甚至已经考虑好产后恢复的问题。江漾无奈。“阿漾你不用担心我,我们鲛人生孩子才不像人族那样艰难,我们都是在水里生产的,哥哥跟我说,鲛人族的骨骼天生与人类不一样,哪怕我们舍去了鱼尾但骨盆处于人类还是有些区别的,生孩子时不会特别费力,真的。”池眉将一颗酸梅塞进嘴里,满口酸酸甜甜的滋味。“真的?”江漾将信将疑。“当然是真的。”池眉道:“阿漾你是没有见过当初我哥哥生产时的样子,比人族男子轻松多了,况且你忘记了吗,我们鲛人一族是有鲛珠的吗?就算真的难产鲛珠也会保我的命的,不会想你担忧的那样。”池眉捻起一颗酸梅塞入江漾口中,眉眼微微弯下,水波荡漾:“不过看见阿漾这样担心我,我心里很高兴,族群里的雌鱼都觉得雄鱼生孩子天经地义,一点都不懂得体谅我们的辛苦,不像阿漾世界上就没有比阿漾更好的女人了。”听着池眉这样说,江漾那颗悬着的心也渐渐放下了。“对了,我给你带了两位老朋友过来。”江漾说道。“老朋友?什么老朋友?”池眉想了半天也没想到是谁,难道是斗珠?可斗珠怎么会上岸来呢?“进来吧。”江漾说道。门应声打开,已经八岁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冬儿和夏儿,激动又拘谨的走了进来,开心的喊道:“江漾姐姐!池眉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