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锦年措手不及地被他拽了过去,不禁发出了一声惊呼,再回过神来就已坐到了男人的腿上。
两人面对面坐着,余锦年比他高出了不少,反而轮到季鸿仰着头来看他,这种感觉还颇是新奇,他伸手抓进了季鸿鸦羽一般的黑发之中,挑起了一缕顺滑的头发,一边在指间把玩,一边细细地观察季鸿,两人一时间都没有出声。
季鸿与他对视片刻,嗓音愈加低沉:“看什么?”
余锦年笑眯眯说:“你好看。”
季鸿觉得心口更烫了,便要把余锦年拉下来亲吻,动作间就将少年向自己的方向用力带了一带。
越是与这少年相处,季鸿发现自己越是难以自持,近来更是变本加厉地想要碰触少年,从原本的只是喜欢与他在一起时的轻松气氛,到总是情不自禁地想将他抱在怀里,如今心底更是总有一种冲动,企图与他再近一点。
仅仅是这么想着,揽在少年腰后的手便忍不住慢慢地箍紧了,呼吸也不由渐渐加快。
岂料彼此的嘴唇还差一点就碰到的时候,余锦年突然“嘶”地叫了一声。
季鸿心下一跳,忙问:“怎么了?”
余锦年只扭了扭身子,将屁股抬起来换了个角度,又重新落在季鸿腿上。再问,他仍是摇摇头不怎么愿意说,季鸿心知其中必然有问题,当即要掀他衣服,余锦年偏生不给掀,在桌案前拉拉扯扯了好半天,谁也说服不了谁。
余锦年从他身上跳下来,嘴儿也不给亲了,扭头就钻进床榻里,卷春卷似的裹到被子里面去了,只露出个脑袋,还被被子遮到了鼻尖。
季鸿穷追不舍,攥住一条被边,将他从里面抖落了出来,被面是墨绿色的,余锦年的衣服是灰白色,被抖出来时还翻了个滚儿,像一条被强行从温暖大茧里剥出来的白嫩嫩的蚕宝宝,此时这蚕宝宝还委屈兮兮地盯着季鸿看。
男人身姿挺俊地伫立在床前,仅穿了一件雪白的里衣,领口也因刚才的拉扯而微敞着,此刻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床上的少年,胸口压着一腔闷火,眉梢微挑,硬冷道:“是自己脱,还是我给你脱?”
余锦年犹豫了一下,又怕他生气,又怕丢脸,最后权衡利弊,还是狠狠拒绝:“不要。”接着又抓来被子遮在脸上。
活像是逼良为娼的现场。
两人彼此瞪了片刻,季鸿先破了功,嘴角有些绷不住地颤了颤。见余锦年刚才如此好胃口,且还能活蹦乱跳地上蹿下跳,心中便知即便是他身上真的有什么伤,也不会是什么要命的伤,更何况少年自己就是大夫呢……他只是想看看罢了。
这人竟然还这般跟他怄气。
“你若再躲进去,我便去拿个剪刀来。”
这话虽是威胁意味十足,可实际上肯定只是说说而已,他们就这一床冬被,若是剪烂了那大不了大家一起瑟瑟发抖,谁怕谁,余锦年自然不会轻易屈服。
季鸿气急反笑,除了叹气也不能拿他怎么样,最终无可奈何地坐在他床边,轻声道:“行了,有什么可羞的,过来罢。我的小蝴蝶在外面受了委屈,都不许我看一眼?”
他还记着小蝴蝶这个玩笑话呢,余锦年从被子里露出双明亮的眼睛,朝他眨巴眨巴。
季鸿又轻轻拍了拍身边的床褥,只见少年迟疑了一会儿,慢慢向外挪动了一下,之后又挪了一下,最终三挪两不移地从里头蠕动了出来,面朝下趴在床上,肘下垫着枕头小声说:“真的没什么事,就是被人拿木杖打了几下……”
打了几下还叫没事,季鸿担忧地轻轻掀开他的衣摆。
只看白嫩细腻的后腰肌肤上果不其然落着道印痕,斜贯着,另一头隐没在亵裤当中,许是被打了有一段时间了,已稍稍泛着些青瘀色。季鸿心头一紧,顺着伤痕的方向往下,挑起了一点裤边,余锦年忽地感觉臀上一凉,却没来得及护住,裤子就被季鸿给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