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的低头看看,我两手挽着扫把星的胳膊,好像很亲密似的,身子贴的都特别近。那就是说,他让我一直这么挽着他,然后他去哪我就得去哪,他跟人家谈话我就得在旁边听着,他想喝水我还得陪着,他是不是上个厕所我都得在外面等着,就是父子也没有这么亲的吧?
我偷偷抬头看了一眼扫把星,很小分贝的说了一句:“俩人非要粘一块,热死我了……”
我刚说完,他的神耳又听见了,阴魂不散的声音下一秒就传了过来:“脱。”
我靠!他叫我脱!
脱了我就光了!
好好的闭着嘴,什么也不说了。
跟着扫把星转了一个大圈子,该见的该说的也全都说了,该认识的不该认识的也全都认识了,不得不说这个宴会场地真的不小,我跟着他走了这么久,自己腿都有点酸了。
最后他终于良心发现,停了下来,环视了一下整个宴会,脸色有点沉,说道:“元家还没来。”
我无语,又是这个元家,好像每次提到元家扫把星都不高兴啊,肯定元家跟他结了什么梁子,我暗自猜测着,旁边的扫把星已经吩咐人,叫姚叔叔把记者们都放进来了。
我就这么看着大门外“呜啦”一群记者,蜂拥而至。
我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跟着扫把星一起上了宴会的主台,上面两个话筒,旁边上来一个人把话筒位置调好了,周围大厅内都渐渐安静了下来,我抬眼看了看下面,每个人都看向我们,原来想象和现实还是有差距的,我现在已经心里紧张的要死,完全没有心里准备,只能死死的抓着扫把星的胳膊。
扫把星不知道什么时候,将他的另一只手放到台下,覆盖在我的手背上,高高的台面遮住了下面的一切,我暗自深深吸了口气,才舒坦了许多。
再次抬头,他经很是从容的开始了讲话:“很高兴见到来此的各位董事长们,以及其家人,今天晚上我能够在这里宴请大家,只是为了一件事,也是一件对于邢家来说,很重要的事情,虽然大家可能早已听闻风声了,但是在这里,我还是要进行郑重的宣布,经过多年的寻找,和医院各方面的核实,我在前些时日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儿子,我邢锁言的亲生骨肉,也是邢家唯一的子嗣,未来邢陆集团的继承人——邢寄。”
他话音一落,我除了能够听到下面“啪啪”的鼓掌声,还有不断闪烁的闪光灯,大脑就停止思考了,他说了,他说我是他的儿子,他说我是邢家唯一的子嗣,他说我是邢陆集团的继承人……一直以为是梦,此刻才终于让我相信,原来全部都是真的,他没骗我。
身子有些颤,心里波涛骇浪的翻滚,之后他说了什么我都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我抓住他胳膊的手,更用力了,他覆盖在我手背上的手,也更用力了。
如果没有今天的这个宴会,这席话,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相信他所说和所做的一切,因为我总是认为,在我生下来,就是不被人需要的,所以住进了孤儿院,那么现在是不是就表示,我是被人需要的了?
“小罐头。”耳边一个温热的声音,我回过神来,看着近在眼前,面带笑意的邢总,他笑着继续说:“对着话筒象征性的说一句话,随意说,就可以。”
我点了点头,看着下面的人,有些激动,张了张嘴,吸口气,才说道:“谢谢,谢谢为我做的这一切。”
手上传来一抹温暖,我回头看了看还在对着我笑的男人,这个男人此刻在我眼中竟然显得这么耀眼,此时此刻在这样的场合,我早已忘却之前我们的种种过节,他已经不是别人,我也不想管所谓的血亲,只要他承认我,从始至终,也只有他承认我,他就是我以后的亲人,是我的爸爸。
就在我的话音才落没多久,余音还在缭绕之际,门外的一阵骚动让我和邢总都立即回神。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看了过去,平复下心情,我也顺着骚乱望去,就见四个姗姗来迟的人,很是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一面走还一面对着周围拱拱手,表示来晚的歉意,我不明白怎么回事,旁边邢总解释道:“元家来了。”
我听了后,再次抬眼仔细对着那几个人看了过去,他们走到了前面,其中一个上了些年岁的男人对着邢总拱拱手,说道:“邢总,真是对不住我们来晚了,因为来时路上有些小事情耽误,我想您一向大度行事,就简单处理了一下,这才晚了些时候。”
邢总也笑了起来,只是和刚才相比,假了很多,他客套的说道:“元先生说这些就见外了,毕竟邢元两家多少年的世交,因为这点小事自然不能伤了和气。”
这客套话我听着耳朵都要起茧子,好奇心起,我抬头看了几眼面前的几人,越过这个上了年岁的人,后面还站着一个年轻的少年,少年低着头,一句话未说,再后面好像是两个保镖样的人物,穿着一样的衣服,都是一身黑,站在这两人后面。
那人好像是感觉到了我的目光,他抬起了头,我们的目光瞬间对在了一起。
瞳孔倏然缩紧,我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个熟悉的面孔。
我想过我们会再见面,可是绝对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一个场面。
阿风。
我看着他同样惊讶无比的面孔,还有他下意识一开一合的嘴唇,无声的叫道:“小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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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无法言语的情感
四目相对,一时脑中什么也没有反应过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是阿风,他没事,我终于见到阿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