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腿很长,在稍低的椅子上将两腿微微岔开,使得同一个桌子下漆园鹿的双腿不得不拘谨的并在一起,以防一不小心就会触碰到他。“现在我们可以聊一聊了吗……”漆园鹿的双手叠放在腿上,温煦地笑着道,“关于那个诅咒的事?”五条先生可能被她端正的态度影响,也端坐起来,但是没撑过几秒,又恢复大大咧咧的坐姿,他眉毛微扬,露出墨镜掩盖下的蓝眸:“当然。”作者有话要说:好奇怪,我写完的章节,只发了一半上去。这是下一半的不好意思了(大声)说出肯定的话语的五条先生,开始了洋洋洒洒的演讲,诸如咒力啦、咒术啦、诅咒啦,这种一听就觉得十分不可信还晦涩难懂的内容,比上数学课还要让漆园鹿头疼。“简而言之,是因为有人诅咒了我,即使那个人不在了。但是咒力已经产生,导致我一直收到后遗症影响,是这个意思吗?”漆园鹿勉强从长篇大论中总结出了关键的一句话。五条笑容灿烂的竖起大拇指:“没错,就是这样——”他根本就是想看笑话吧。“那么还有治愈的可能吗?”这才是漆园鹿比较关心的问题。“当然,我可是最强啊,这些都只是小事啦。”五条悟眉梢扬起,露出一种全天下我最欠扁的表情,和他不可一世的语气放在一起极为相得益彰。漆园鹿被他惟我独尊的傲气和自信感染,情不自禁点了点头:“谢谢你,五条先生,无论多少钱我都会付的,麻烦您了。”挥金如土惯了的五条悟根本不在乎那一点酬金,他耸耸肩,“就当做是这一桌甜品的谢礼好了。”于是,五条悟伸出了手,他的手掌骨节很明显,手指修长,是很适合做手部模特的那种,手臂越过小方桌,轻轻覆盖在漆园鹿的眼睛上。什么也没有发生?漆园鹿闭上眼,纤长的羽睫轻轻颤抖,紧张的呼吸都要停止了。“好了……”五条悟的声音好像在很远的地方响起,又好像就在耳边,闭着眼睛的她无法判断距离,“现在慢慢睁开眼睛。”瞳孔中映出的是他的手掌,近的几乎贴上她的睫毛,可以清晰地看见他手指关节处的纹路和白皙皮肤下青紫的血管。这是一种完全不同的感觉,以前她所看见五条先生,像是舞台上聚光灯照耀下的样子,萦绕着淡淡的光晕,在但细节上就像是近视一样,是完全捉摸不到的,但现在不一样。他移开手,露出一张帅气过头的脸,肯定的问:“现在好了吧。”已经在没有颜色的世界生活多久了?漆园鹿已经记不清楚了。每一天都是一样的雾蒙蒙,晴天阴天只有阴沉和灰暗的一点点差别。她曾在书上读到“夕阳的余晖尚未从西边的天空消退,月亮就及早地放出和深夜里一样的光芒。”「1」,但是夕阳是什么颜色的呢?她知道树叶是绿色,天空是蓝色,樱花是粉色,但是绿色是什么样子,蓝色是什么样子……全部都想象不出来。现在一切都呈现了她的眼前,这五彩斑斓的鲜艳世界,深深地刺激着她的视觉。讨厌,有点想要流泪了。克制不住的泪水涌现出来,模糊了她的视线,一滴一滴沿着脸颊落下,确实掩盖不住的喜悦,她笑着说:“谢谢你,五条先生。”……一年后“鹿,今天的杂志到了,麻烦你补一下吧。”桃矢搬着一箱子杂志社刚送来的书进了便利店。“来了……”漆园鹿把手中的牛奶挨个摆放在货架上,又赶紧去整理书架。这是她在便利店打工的第一个月,在木之本君的介绍下,她和木之本桃矢、月城雪兔成功在同一家便利店里打工。原本老板看她都不想要她呢,虽然漆园鹿没有什么家累千金的富豪气质,但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养尊处优的小姐类型,担心她接受不了便利店这种劳苦、枯燥的工作,做不了几天就哭着要退缩。不过在木之本的再三保证下还是录用了她,所以现在是三个人在一起工作。其实老板的担忧也不无道理,她个子不高,货架上较高的地方摆放很艰难,力气也小,比较重的物品根本搬不动。好在同事们非常友好,都不嫌弃她,所以现在也算得心应手了。便利店里的书架很小,只有门口的一小排,基本都是受到附近冰帝学生喜爱的杂志和漫画,她按种类和日期一本本排好。“鹿,便当热好了哦,快来吃饭。”叫她的是月城雪兔。是她在这件便利店里认识的朋友,和木之本桃矢是关系很好的同学,是个非常非常温柔,像是邻家大哥哥般温柔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