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发雷霆,砸了整个书房,若不是府中管家拦着,还差点对夫人动手呢。”这次秦氏摊上了麻烦,银杏却并不开心,因为这牵扯到了谢谭幽,秦氏身后是当今陛下最依仗的秦国公府,以国公府的势力,外面的麻烦早晚都可以摆平,而谢谭幽什么也没有,只怕事情闹的越大谢谭幽的处境反而更加危险。不说别的,秦氏那头怕就会以为消息是从谢谭幽这里出去的。否则,这京中谁会得罪丞相府和秦国公府。谢谭幽抿唇沉思,她才回来不久这件事就传开了,听银杏形容的那样,这无疑不是把她架在火堆之上烤。她不想得罪秦氏,只想安静而平稳的过完后半生,可眼下,这份安静要被打破了。主仆二人正说着话,秦氏身边的李嬷嬷带着两个丫鬟就掀开帘子进来,瞥见桌上的药碗,嫌恶的皱了皱眉,“夫人在正厅等大小姐,大小姐还是跟奴婢们走一趟吧。”也不等谢谭幽开口,就要上前去拉谢谭幽。银杏忙挡在谢谭幽身前,呵斥道:“大胆,大小姐是府中嫡长女,你们竟敢如此放肆!”李嬷嬷冷笑,丝毫不把谢谭幽放在眼里,“这是哪门子的嫡长女?就这破屋,府里的旺财都不住。”随来的两个丫鬟低低笑出声,面露嘲讽,“丞相府正儿八经的嫡女只有我们二小姐,再过不久二小姐就要与七皇子成婚了,大小姐算什么东西,见了咱们二小姐还不是得规规矩矩行礼。”“大小姐,夫人还在等着呢,若是你身子实在柔弱,奴婢可以拖你过去。”早上丞相府还是一片欢声笑语,现下就因谢谭幽出个府而乱成了一锅粥,秦氏气得火冒三丈,外面之事虽可以摆平,但不拿谢谭幽出口气怕是这事过不去。见谢谭幽还是不动,秉着不能让秦氏等太久的想法,李嬷嬷撸起袖子就上前去拉扯她,一个用力,就把谢谭幽扯下床。银杏急忙扯了一旁的披风替谢谭幽盖上,也不知是冷还是怕,谢谭幽身子不停在颤抖,脸色也更加苍白。相府没人会管她死活,见她这副模样,李嬷嬷轻蔑笑出声:“大小姐若是还不走,就别怪奴婢让你光着身子直到正院,到时被哪个小厮看了去,可别怨奴婢。”谢谭幽头发散落,泛红的眼圈里有晶莹泪珠,她却强忍着不让它落下,攥紧了身上的披风,“我换身衣裙就过去。”“尽量快些,奴婢就在此处等着大小姐。”从院子出来,穿过一片竹林和一条冷清的长廊才到正厅。门口早有秦氏的丫鬟在等着她,见她过来,并没有上前迎接,而是站在原地笑看着她,那笑容挑不出错处,秦氏很会训丫鬟。待她走近,丫鬟才微微俯身,“大小姐,夫人就在里面。”“嗯。”才走进去,一只茶盏就迎面飞来,谢谭幽一颗心提起,想躲开时却已经来不及,只得硬生生接住了那茶盏。茶盏砸在额头上,鲜血很快涌出,屋中婢女不少,有幸灾乐祸看戏的,谢谭幽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她像是早已麻木,感受不到任何疼痛,身体开始摇摇欲坠,像是随时都会倒。银杏心疼的上前扶住她,哽咽唤了声大小姐,取出帕子就想给她擦去血迹,却被谢谭幽拦住,她朝银杏轻轻摇头,示意自己没事。“跪下。”秦氏眸子里满是愤怒,平日她会装作慈母样,现在竟是装也不装了。谢谭幽直直跪了下去。“外面之事你做的?”秦氏现在是满腔的怒火,她还真是小看谢谭幽了,本以为是个软柿子,不想竟那么能装,敢在背后给她使绊子。
她今天的计划本该是万无一失的,到时被毁清白,流言蜚语满京城飞的是她谢谭幽,如今却成了她,日后谢音柔的名声怕也是要被连累了,唯一庆幸的便是她与七皇子不日就要完婚,到时任谁也不敢说她什么。可看着谢谭幽,秦氏心中还是会隐隐不安,只要想起那日七皇子同谢靖说的那席话,她又恨又气,更多的是担忧,她想尽快除了这个祸患,竟不想还是出了问题。谢谭幽并未说话,她一直不明白,到底是什么让秦氏认为她一个病秧子,身边只有一个银杏,还是被送出京城三年,回京半月“丞相夫人当真好大的威风!”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谢谭幽不可置信抬眸。燕恒就站在她身侧,秦氏的鞭子被他紧紧攥在手里,他双眸盯着秦氏,讥讽又怒,感受到谢谭幽的目光,他垂下眸子,此刻的谢谭幽双眸通红,委屈又可怜,额头上不停涌出鲜血让面色本就苍白的她更加苍白,瘦弱的身子像一阵风就会吹倒。燕恒拳头紧了紧,透过谢谭幽,他看的却是另一个人。自私冷漠又坏。可她又会对很多人好,就独独厌恶他。记得所有人,却将他忘的一干二净。他永远都记得,最后一次见她时。她满脸嘲讽:“燕恒你贱不贱?”出生便是世子,年少被封将,年仅二十一就是震慑一方,手握八十万大军的燕王,一生骄傲尊贵,从未向谁低头,却在那一日,所有的骄傲自尊被人肆意踩踏。回过神来,谢谭幽望着他时,眸子依旧干净纯良,与记忆中人却又不同,可她们又的的确确是一个人,准确来说,那是上一世的谢谭幽,也是后来的谢谭幽。燕恒眸色越发寒凉,冷冷别过眼不再看谢谭幽。很明显的,他讨厌她。“这是我相府家事,燕王虽权重却也不应插手。”秦氏气的浑身发颤,却也忍着怒火,父亲近日想与燕恒交好,她不想因此得罪了燕恒去。“本王无心管你相府之事。”燕恒面若寒冰。“他来此,是给我带路。”燕恒话落一瞬便又有一道和煦男声传来。男子皮肤是常年在边疆晒出的黝黑,眉宇间带着一股正义之气,走到燕恒一侧,微微拱手:“燕王。”男人淡淡扫了眼秦氏,便朝后招了招手,沉声道:“带走。”闻言,他身后的几个衙役立马朝秦氏走去。“你是何人?”秦氏脸色一沉:“燕王莫不是仗着自己的权势,趁我家老爷不在府中,欺压我一个手无寸铁的妇女,竟找了个不知道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