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明那块遮羞布,言辞锋利:“还是说,除了我身边,哪里都可以?”姜予漾眼瞳水濛濛的,欲说还休了好几次,最终没说出什么坚定的重话。沈弋这个人,从出生开始就是如此,想要什么东西都是唾手可得的,像极了骄傲的小王子,始终不肯放软身姿摘掉那顶皇冠。似乎他这么做了,就不是沈弋了。她想向前走,却踉跄了一下,栽倒在他怀里。“漾漾,你该明白,我不会放你走。”她的去留,如同一枚骰子,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姜予漾的眼神空荡荡的,某种程度上,沈弋宁愿她现在愤怒、不甘,可是都没有,她只是迷茫地仰头望着,为什么他们会纠缠到两败俱伤这个地步呢?或许很多事情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我想回家。”她干涩地挤出这句话,呜咽着说:“沈弋,我想回家,你送我回家好不好?”沈弋牵过她苍白且无力的手,将人紧紧拥在怀里:“好,漾漾。”“漾漾”这个称呼很亲密,他每次这么叫她,要么是高兴的,要么是带着恼意的,可现在是哪一种都不属于。事实上,姜予漾喝醉了,比两人发生初次的状态喝的多得多。他没看住,小野猫就这样违背意愿伤害她自己。沈弋打电话过去,让司机到附近接人,直接回泛海国际。可姜予漾说的回家是回古镇,她生活了十几年的故乡,人喝醉后下意识寻找安全感的地方。她从来没把泛海国际当做两个人的家,只能算是落脚点。沙发上、kgsize的床上、中岛台、浴缸里都留下过两人动情纠缠的回忆。可回归到当下,泛海的房子只是冰冷的铜墙铁壁。一路上,沈弋的气场都相当低,这么一小段时间里,公司的、沈赫连的、纪随之的信息他都没回,后来嫌烦,干脆把手机关机了。她睡得格外不老实,时不时说着糊话,词不达意,喃喃自语着。肩膀小幅度抽动着,不知道是不是在哭。后来,沈弋干脆让人枕在他膝头,柔顺的发丝在□□飘拂,跟个毛茸茸的小宠物一样。姜予漾伸手,扯上他的皮带,吐出的热气几乎是引火的源头。真是一刻都不老实。沈弋忍得脖颈起了几根青筋,她却跟没事人一样,招惹纵火。他揉-搓着她的后颈,顺带着拎小兔子似的靠近她的耳垂,但力度很轻,绝不会让人叫疼。车停在了车库,沈弋拉开车门,将东倒西歪的小姑娘打横抱起,她骨架小,抱在怀里跟团棉花无疑,软腻一片,轻的没什么份量。也就是在这时候,他才听清楚姜予漾到底在说什么,她皱着眉头,口音软糯:“沈弋,你才是狗”沈弋:“”这幅模样了都不忘骂他,这小姑娘真离得开他么?思及至此,他气定神闲地将人抱着去乘电梯,脸上的不悦被冲淡了很多。姜予漾刚被他放下,脚都没站稳,忽然被人拉到门板上,手腕由他扣着,根本挣脱不得。重重的吻袭来。由娇-软的唇一路向下,烈酒的味道苦到发涩,可他仍甘之如饴地索取。玄关的灯都没开,家里黑黢黢一片,唯有客厅的落地窗前,洒下外面灯火辉煌后星星点点的光辉。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她仰着脖子,气息交织,承受着发狠的掠-夺。眼前的人是沈弋,可却是熟悉又陌生的沈弋。唇舌之间,两人均品尝到了血腥味。一吻终了,沈弋舔了舔唇角,甚至能感知到上面她刚刚咬下的齿痕。小鹌鹑张开了獠牙,居然也能是小豹子。醉酒后的媚态让他觉着甚是有趣,没忍住多逗弄了几句,紧实的腿顶开她并拢的膝盖,不依不饶地问着:“我是狗?”“嗯。”上次在心里吐槽的话,现在放在明面上来,可只有在人醉了才敢如此吐露心声。姜予漾用手背嫌弃地擦拭着唇峰唇角,似是真的像是被一只狗啄了一口。沈弋被她幼稚且张扬的行为弄的没话说,嗓音放软了点:“乖,去洗澡。”小腹的钝痛拉回了理智,一股暖流而下,她难以启齿,只能跟他干瞪眼不说话。见她没动作,沈弋没得选择,上前亲自动手,用剥鸡蛋壳的手法三下两下剥离了那件吊带黑裙。至于他的西服外套,早在刚刚的混乱交战里掉到地上,还被脑子正发懵的小姑娘踩了几脚。空气不算凉,但姜予漾仍环抱着双臂,对待他犹如洪水猛兽避之不及。沈弋软硬兼施地跟她讲道理,嗓音郑重:“漾漾,你喝醉了,得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