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两名亲卫见状,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倒落的身体,没让他跌倒在地上:“少将军,还请节哀。”
叶钧一手捂着抽痛的心脏,一手从胸口拿出金牌递了出去:“让他们开门。”
亲卫应声,接过金牌拿给禁军看,禁军随后就打开了大门。
叶钧被亲卫扶着进了门,越过垂花门的影壁,就看到了焦黑的正房。
残垣断壁,满眼疮痍,悲凉凄惨。
“柔柔,我回来了。”
叶钧推开亲卫的胳膊,踉踉跄跄往里奔去。
春雨抹着眼睛从西厢房出来,正看到扑倒在地上的叶钧,仿佛一下子找到主心骨似的,混沌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她朝叶钧跑去,跪在了他身边:“将军,将军您可算回来了,夫人她”
叶钧俯在地面上,哭的泣不成声。
春雨想说的话就堵在了嗓子里。
西厢房里的人听到春雨的声音,从里面跑出。
褚怀洲望着叶钧佝偻的身影,指了下厢房:“姐夫,柔姐姐在厢房里,您看一眼吧。”
叶钧闻言,哭声停止,从地上爬起,朝西厢房奔去。
榻上躺了一人,身上蒙着白布,从头遮到尾,只有一点衣服的布料留在外面。
叶钧认了出来,那是陈嘉柔生前最喜欢的衣服。
他朝榻上扑去,将人紧紧的抱住,泣不成声:“柔柔,我回来了”
跪在榻前烧纸的夏荷,听到叶钧的哭声,又忍不住放声痛哭起来。
轻舟
叶钧最终掀开了遮布,看到烧的焦黑,分辨不出面貌的人,不能接受,一下子就撅了过去。
夏荷赶忙喊叶钧的亲卫,几个人合力将叶钧抬去了前院。
等他清醒,天都黑了。
叶钧从床上爬起,看到了抱着小轻舟的周氏,还有褚怀洲。
周氏将叶钧的玉佩递给他,褚怀洲将两封信也递给了他。
“这是夫人去世前给奴婢和公子的。”
叶钧神色恍惚,接过了玉佩和信。
“那晚的火,不是意外,是夫人自己放的。”周氏将陈嘉柔在他去邵阳后,所有反常的行为全告诉了叶钧,并说问过了,当晚春雨夏荷和褚怀洲褚怀溯睡的那么死,可能喝了厨房给陈嘉柔熬的安神汤。
叶钧打开信细看,这才发现,他全想错了。
他一直都知道陈嘉柔不开怀。
南陈覆灭,她心里是难过的。
但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在这里面扮演着什么角色。
从来没有站在她的立场考虑过,他这个灭她国,毁灭她家的人,成为他的丈夫,她要受到什么煎熬。
如果当时,他放她走就好了。
她也许,就不会选择这么极端的方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