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自私,害死了她。
叶钧闭眼,眼泪纵横。
周氏一行人被赶走了,叶钧去了西厢房,坐到了天明。
第二天天一亮,一口厚重的棺材抬进了西厢房,叶钧将人放进棺材,犹豫后,还是将自己的玉佩拿走了。
因为他,她才这么饱受折磨,死后,就别再为她添堵了。
叶钧亲自将人护送到郊区,南陈族人的坟群,将陈嘉柔也安置在了其中。
找了几十个工匠,白天黑夜的干了八日后,原先烧的黢黑,只剩下一片残迹的正房,又恢复了正常。
叶钧嘱咐周氏几人好好的照顾小轻舟,将自己玉佩留给她,带着亲卫走了。
又过了十日,外面的禁军突然有动静。
几个人寻着门缝看去,就见外面人在和了灰浆,一点点封住了门,并加高了院墙。
最后一块砖加在墙头上时,一粗犷男子的声音隔着高墙传进院内:“皇上旨意,所有人无诏不得出入!违者,格杀勿论!”
“奶娘。”几个年纪小的惶恐不安的,看向抱着小轻舟的周氏。
周氏也害怕,但满院子的人也只有她年长,她只得强装镇静:“夫人和将军,都让我们照顾好小姐。”
“有小姐在一天,我们就都有活路。”
“别多想了,都回去吧。”
“奶娘,我要抱抱小舟舟。”褚怀溯走向周氏,伸出手轻摸着婴儿胖乎乎的小手。
周氏轻笑,将孩子慢慢放入他怀里。
就听褚怀洲说:“舟舟不怕,你还有大舅舅和二舅舅,我们会一直陪着你,爱你的。”
周氏听后,拿手指抹起眼泪来。
十六年后的初夏。
清早,天刚亮。
正房的门‘吱呀’一声,错开了一个小缝,一个梳着流苏髻的十五六岁的少女,从门缝里探出头来。
如瀑的黑发随着她探身的动作滑落在身前,丝滑的视感,让人忍不住想抚摸下它的触感。
比她头发长得还好的,是她的长相。
一张白净无瑕的鹅蛋小脸儿,狭长的丹凤眼,眉骨鼻骨都很高,眉毛纤细浓密,睫毛根根分明,气质很轻盈温婉。
但那双眼睛又黑又亮,像两颗水珠似的,一下子让她的气质添了几分灵动可爱。
少女往院子里张望了一会儿,见没人,慢慢推大门缝,纤细的身影从门缝里挤出。
她回身,轻轻将门合上。
随后提着淡青色长裙,弯着腰,蹑手蹑脚的跑了。
叶轻舟穿过垂花门,一溜烟跑到了后院,手脚麻利的踩着被刻意敲出的凹槽爬到了墙上,骑在了墙头。
门口站着两个身穿禁军服侍的中年男子,听到动静,皆叹了一声,颇为无奈。
“徐叔,周叔,是我是我,轻舟。”叶轻舟朝俩人招手。
被她称为徐叔徐乐,周叔周治,是十六年前被燕帝派来监视圈禁她的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