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店内,香气浓郁。
苗烟坐在角落座位,摘下墨镜,面前放着一杯热腾腾的现磨咖啡,一口一口悠然抿着,显然在等人。
那天遇到的语言组织混乱的女人,加上她的好友以后,只介绍了一下自己名字叫做孙青青,接着沉默在她的列表里面,没有再说过话。
不清楚状况之前苗烟并没有着急先发制人,所以没有主动问起。
但如苗烟所料,几天之后孙青青主动联系了自己。
话题开场,孙青青礼貌问她有没有时间,苗烟说有,孙青青又发来一个地址,拜托两人在这里见面。
说实话,苗烟在想孙青青会不会放自己鸽子。
看她的举止容貌,还有社交动态,都像是一个文静内向、涉世未深的大学生。
幸好孙青青还是如期而至。
这次她没有戴口罩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只戴了一顶鸭舌帽。
坐到对面后,孙青青摘下帽子,眼下乌青,面容憔悴,看来是几天没有睡好觉了。
出乎苗烟意料,孙青青比起预想来的要开门见山得多,不像那天一样畏畏缩缩:
“苗女士,我这次找你见面很唐突,我很想见一下章女士,但没有机会,听说你是章女士的亲人,所以我不得不找到你。”
深吸一口气,孙青青道:“我希望您能劝说章女士取消和罗松止的婚约。”
她打开手机,打开录音软件,选中一段语音,点击播放。
这是一通电话的录音,内容赫然是那天在医院里罗松止要她打胎的对话。语气不耐,全无装出来的斯文模样。
“如您所闻,罗松止就是这样一个人渣,我不想有人再陷入他的圈套。”
孙青青是大四学生,读医学专业,即将毕业。
但在两个月前,舍友突然叫她去酒吧,孙青青性格内向,不知如何拒绝,结果在酒吧遭到舍友同伴的非礼,舍友半强迫让她不要声张。
就在这时,罗松止出现了。
罗松止出现在那里帮孙青青解围,实际上纯粹是巧合。但罗松止帮孙青青赶走舍友那帮人以后,事情就变得怪异了起来。
孙青青长相文静漂亮,罗松止半哄半诱想带她去酒店。她本还想拒绝,罗松止却以调情的语调暗示她自己是本地最大医院的接班人,她的导师自己也认识不少。
威胁过后,又是一套甜言蜜语的承诺。
就这样,本就被灌了酒还有些胆小的孙青青被吓住了。
“……所有的事情就是这样,现在我已经彻底想通了,”孙青青紧紧扣住自己的双手,神态略显痛苦,“我只想不要再有人上当受骗。”
不等孙青青从强行回忆的痛苦中抽离出来,一只温暖的手覆上她的手背。
苗烟问她:“那你不想让他付出点什么代价吗?”
孙青青一愣,旋即下意识不自信:“我家境普通,敢做到来找你已经是最大的勇气和能力了,我……”
苗烟打断她:“不要这样想。”
“我是说假如,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你可以毫发无伤的退出,那你想要罗松止得到什么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