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宁惊了一下,而后结结巴巴回句没什么。她觉得二哥不对劲。带着疑惑的目光询问大哥,他也说没什么,还说是饿的。江明月信了,因为自己饿极时也浑浑噩噩的,遂没再在意。她还惦记着要兄长去游说阿爹一事,于是凑到他耳旁细语道:“大哥,我有事跟你说。”江安柏定定的看着她,等待她的下文。江明月又犹豫起来,看了看身侧的明显醒了神的二哥,上座的爹娘这会也好奇的望过来。“”她道:“算了,明日再与你说。”江安柏闻言,神色严肃起来,妹妹这般定是有无法跟爹娘说的话,自己一定要用心听,然后在用完晚膳之后,又支走了江安宁,兄妹俩在偏堂相对坐下。江安宁反应过来后,还想去寻两人,被方氏叫住,两人明显有话要说的,他去搅了,长子到时必要生气的。“阿妹是有何事和哥哥说?”江明月想了想还是道出她原先想好的说辞,梦中有人伙同寇贼攻城,死伤过千,越说面色越是凝重。江安柏怔住,他本以为妹妹只是做了一个噩梦,待她说完,自己好好劝说一番就是,但她最后几个字,有提到何守文,瞬间叫他不得不重视起来。妹妹还不知何府那边的事,她也不知杨氏被赶回江州就是因为被何府收买那她说的这些或许真是上天预警什么。江明月苦着小脸道:“哥,我怕,我怕这是真的,已经接连几天梦见这个了,我也不敢跟爹娘说,怕他们又让我喝药。”这话一出,江安柏更没了疑心,特别是她眼下还有一圈浅浅的青色,面色也惶然,不由摸摸她的头:“别怕,有父亲在。”江明月猛地抬头,“大哥去跟阿爹说吗?一定要跟阿爹说,好可怕的,才刚过年节,都欢欢喜喜的,转眼都倒在血泊之中,大哥一定要让阿爹知道,万一,万一真会发生呢。”江安柏见妹妹语无伦次的一遍遍叫他要跟父亲说,有些心疼,看来真是把她吓坏了,不由温声安慰,心里还在想,是得让阿娘吩咐下人拿着安神的方子去抓药。难怪今天冒着风雪来正院,定是害怕得找阿娘来的。江明月见兄长一脸若有所思,明显是听进去的模样,大松一口气,这事应当完了吧?说的久了不由有些口干舌燥,便啜了口茶。江安柏看了眼妹妹,总觉得她还在后怕,便安慰道:“阿妹不怕,这事交给哥哥,今天让阿娘陪你睡,不用担心别的。”她一听这话,乖巧地点头,也不管大哥要怎么去跟阿爹说了,为做戏做全套,才进门就窝进阿娘香香软软的怀里。当夜,用过饭后,江安柏就借着要请教问题把江鹤拉至前院书房去了。翌日。江安柏一早就来了正院等江明月。“妹妹还没起吗?”江安柏与自家娘亲说道,接着又很是认真的问:“阿娘,昨儿夜里妹妹可有梦魇?”昨夜江明月是跟方氏一块睡的,而江鹤留宿在前院,江安柏还惦记着妹妹是否被吓到,若是夜里睡得不安稳,那必定要抓药喝的。方氏不明所以,道:“未曾梦魇,她昨儿夜里睡得极好,还乖巧。”也没怎么翻身。“那就好。”江安柏松了一气,想来是妹妹和他说过后就放了心,也睡得好。昨夜他跟父亲说了此事,在提及何守文后,父亲也将此事放在了心上,今日一早,就去了府衙,想来是有了盘算的。方氏见长子这般,不由蹙了蹙眉,“我儿何出此言?乖囡怎么了?”江安柏浅笑安慰道:“无事,我是怕妹妹今儿要出去赏雪,心里高兴导致睡不好。”方氏听言,忍俊不禁道:“那也应该睡得更好才是。”以为长子是在担心幼女这般小就对人动了心,“你小妹啊,并未对今日出行有什么期待,临睡前提都未提这事。”江安柏:“”他莫名听懂了阿娘的言外之意。但怕说出来又叫她担心,这次提出要结伴出行,他的确有心看看吴家那小郎君是何用意,也想看看一向怠懒的小妹为何都不犹豫就应下了,所以见母亲误会也不开口解释。片刻后,下人上了早食,眼见江明月还未过来,方氏便说先吃,一会等她起来再叫人给她呈热的来。等两人都用完早膳,着一身嫩黄衣裳的江明月可算起了身,从外边揉着眼睛进来,软软地唤了声阿娘,哥哥。又窝进方氏的怀里,打着呵欠问:“二哥呢?他不一道去吗?”江安柏视线转向她,“他也同你一样,懒得不肯起身,我让阿千看着了,一会儿等你用过早膳直接唤他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