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来得及。唐冬冬被拖着衣领丢到了地上,杨上臣的脚踩在了唐冬冬的脖子上,唐冬冬的脸因为憋气涨得通红。“傅斯冕的狗?”杨上臣蹙着眉,心里的怒气冲了上来,周时轲回来,只跟他说了和傅斯冕的事情,说得也很简单,但在杨上臣看来,那已经是无比的屈辱和践踏了。周三在北城,被他捧着,被周家捧着,结果到了江城,被这么群东西作践。他想把人直接打废了。但电话响了。周时轲的声音在空旷的空气里响起:“杨上臣,把免提打开,我有话和他说。”杨上臣把免提开了。周时轲的嗓音前所未有的冷淡和阴寒。“你回去了,告诉傅斯冕,他在江城怎么样我不管,别出现在北城,我不想看见任何跟傅家有关的消息。”唐冬冬眼睛瞪大,想要说话,被杨上臣踩了回去。过了良久,周时轲缓缓道:“来了,我就玩死他。”电话挂了。杨上臣把手机丢进旁边一哥们儿的怀里,脚从唐冬冬的脖子上拿走,他神情阴鸷,“老三不计较,不代表我不计较。”“这些都是你们欠他的。”“你是傅斯冕的狗,你就是帮凶。”他一脚踹在唐冬冬的肩膀上,身后的人一齐涌上来,唐冬冬也不是躺着任人打的,他飞快爬起来,抱着一个人的腿将他扑到在地,又飞速在地上打了个滚,一个横扫踹倒了一个人,但寡不敌众,他身上挨了好几下,这群北城混子整天也不干正事,最擅长的除了吃喝玩乐就是打架。孟擎也被迫参与进来,他不可能看着唐冬冬挨打。杨上臣趁乱抓着唐冬冬的领口将他按在了车前盖上,两人脸上都有着不同程度的伤。“我不知道你来是想做什么,”杨上臣低声道,咬牙切齿地恳求,“但我求你,也求姓傅的,放过老三。”杨上臣是在一个星期前才见到周时轲,之前是知道他回来了,但见不到人,他二哥说周时轲在调整生物钟。放屁,都是一个国家,还能有时差?估摸着过了两三天,杨上臣去翻了周家的院子,结果被院子里那几只杜宾发现了,还是几只三四个月大的,耳朵都没立,凶得要死。“回来。”男生有些低哑的嗓音在不远处响起,几只狗凶恶的眼神立马就变得欢快起来,摇着尾巴跑向他们的主人。杨上臣抬眼看向声音的来源处,他怔住。他从未见过那样阴郁颓然的周时轲,他穿着黑白配色的棒球服,黑色的裤管笔直,但显得有些空荡荡的。头发比之前在微博上看见的见面会那时候要长了很多,顺着眉毛下来遮住了眼睛,更显得他面容阴沉。周时轲坐在一把椅子上,懒洋洋地靠着,嘴唇苍白得宛如抹了一道白色颜料,眼下是浓浓的青色,像个患了重病的病人。“老三……”杨上臣走到周时轲面前,看见他搭在膝盖上的手指像马路上掉光了叶子的树枝,又干又瘦。“你怎么,”杨上臣满脸慌乱地在周时轲脸上乱摸,“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快死了吗?”周时轲不耐烦地拍开对方的手,“你才快死了,我好得很。”杨上臣也是在那一天得知了周时轲和傅斯冕的事情,知道这几年,周时轲是怎么过的。或许是从未向人抱怨过,周时轲那天慢慢地从头到尾,从相遇,到他追求傅斯冕,到两人在一起他有多开心,又说傅斯冕好像不怎么喜欢他,一桩桩一件件,就像是在挖杨上臣身上的肉。他听得浑身发抖,讲述人却很冷静,像是在诉说他人的故事。几只狗也懂事地趴在周时轲的脚边,时不时哼哼一声,动动耳朵。想到现在与当初判若两人的周三,杨上臣眼里浮现出痛苦,他狠狠甩开唐冬冬,“看在老三的份上,这次算了,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出现在北城,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一群富家子弟开着车高调离开了。孟擎跑过来,扶着唐冬冬把他塞回到了车里。一时无话。过了会儿,孟擎打燃了火,他揉了揉被捶了好几拳的嘴角,骂道:“这群狗娘养的小犊子!”见唐冬冬沉默不语,半边脸肿了起来,他叹了口气,说:“要不就算了吧,我看傅斯冕也不是非周三不可,不然他怎么自己不来?”“就算非周三不可,我劝你们也快点打消复合的念头,你刚刚也看见了,周三身边这群人是什么样子?从小玩到大的,穿开裆裤都穿他妈一个牌子,玩泥巴都一起玩,被他们咬上了,不掉块肉算你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