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陈驹的指甲掐着掌心:“我只是……想起了一些高中的事。”
那些梦一般美好的曾经。
刚才发现自己被烫伤,裴敬川坚持要再给他抹一次药,还用的是半跪的姿势,客厅里亮着柔黄的灯光,对方没换睡衣,衬衫和笔挺的西装裤由于动作,绷出漂亮的弧线,袖子倒是挽了上去,露出强劲有力的小臂——
的确很有劲,毕竟陈驹反抗了,没赢。
几分钟前,裴敬川给他按在沙发上,不容抗拒:“我来。”
药膏涂抹好了,对方也洗完手回来,陈驹终于鼓足勇气:“……裴敬川。”
“嗯?”
身边的沙发微微凹陷,浅淡的男士香水味传来,陈驹的喉结滚动了下,没敢抬头。
裴敬川似乎短促地笑了下,但是太快了,陈驹没有注意到,只听到那微哑又充满磁性的声音。
“有问题想问我吗?”
他悠然地坐在陈驹旁边,单手扯松了领带。
“今天只要你问,我全部都会告诉你。”
陈驹的确有很多的东西想问。
为什么决定出国读书,为什么悄无声息地失去联系,为什么又突然回来,以及——今天上下班的路上,没有被报复吧?
他还惦记着裴敬川借住的原因。
至于别的,目前不在陈驹的考虑范围内。
因为他已经喜欢了裴敬川这么久,暗恋于他而言,已经算不上苦涩,而是种和一日三餐,按时吃药一样的习惯。
“你准备待多久呢?”
陈驹袖子放下去了,遮住了腕部的那点伤,双手老老实实地叠在自己膝盖上:“啊……我的意思是说,你这次回来,是不是就不用再出国了呀。”
余光中,他感觉裴敬川似乎顿了下。
随着一声叹息,修长的手指从领结中抽出,裴敬川声音很低:“留下了。”
陈驹由衷道:“真好。”
他知道裴敬川家庭关系不太融洽,此番从国外回来,应该也是要接手父亲的公司,但具体的细节陈驹不甚清楚,也不打算再问,因为此时灯光昏暗,裴敬川正微笑着注视自己。
心跳,瞬间乱了节拍。
“别的没了,”陈驹兀地站起来,“早点休息吧?”
裴敬川看了眼腕表:“这才几点,你就要睡?”
陈驹硬着头皮:“嗯。”
人一慌,就习惯性地想抓住点什么,他随手拿起手机:“九点多……也不早了,尤其是你还要上班,我暑假能多熬下夜哈哈……”
什么乱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