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像现在。
陈驹微微地叹口气,还是因为看到裴敬川的身体,受到了一定的冲击。
他躺了回去,伸手一捞,给那个小熊玩偶抱怀里了。
六年不见,裴敬川变了许多,又仿佛什么都没变。
而当时回答他的那句话,也依然清晰。
为什么呢?
“因为……怕给我的小狗弄丢了。”
这话说得暧昧。
可后来的裴敬川,并没有选择和陈驹同样的学校。
那个梦幻般的毕业旅行结束后,陈驹就得到了消息,裴敬川没有留在国内读书,即将远渡重洋。
太过突然。
刚开始,他们还保持着联系。
甚至大二的暑假还见了次面,一同去吃冰沙。
然后就是杳无音讯的六年。
陈驹有点想喝酒了。
他酒量一般,也没有什么强迫症,非要说的话就是人菜瘾大,比起辛辣的液体划过喉咙,似乎更喜欢去“闻”。
喝多了会头痛,要生病,父母和朋友就担心。
那么,闻一闻也是好的。
陈驹赤着脚下床,踩在微凉的木地板上,小心翼翼地推开卧室的门。
脚步放得很轻。
隔壁的人一定不会听见。
临睡前,裴敬川告诉过自己,他此行回来算得上“空降”,所以会有些棘手的问题要处理,估计大早上就要出发去往公司。
陈驹所在的高中是老牌名校,随着城市的发展,周围已经建立高楼大厦,热门商圈,可谓寸土寸金。
所以裴敬川借住的时间,应该会长一点吧,毕竟想要找到合适的房子,不太容易。
他进了厨房,悄悄地反手关上门。
很好,没有吵到裴敬川。
只有窗外的月亮在偷看。
陈驹从橱柜里拿出瓶红酒,拔出木塞,随手倒进玻璃杯。
连醒酒的功夫都没有,就迫不及待地喝了下去。
果然是涩的。
葡萄酒似乎也在懵着,尚未从深夜的静谧中反应过来,就被失眠的青年叫起,芳香没得及品出,舌根有些发麻,陈驹背靠着流理台,在心里向红酒道歉。
对不起,这么好的夏夜,他不给配点鲜花烛台就罢了,还要在这里饮牛饮骡,当真是只知解渴的蠢物。
的确渴。
陈驹默不作声地倒了第二杯。
连灯都没开,年轻的脸上是迷茫和不安。
裴敬川总是能轻而易举地调动他全部的情绪。
液体在玻璃杯内摇晃,终于迟钝地醒来,发出醉人的香,陈驹的身体有些微微发热了,呼出的气息也格外焦灼。
其实,陈驹并不是个欲望很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