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不敢宣之于口的话就是,他的身体,似乎也在渴望着裴敬川。
意识到这点后,陈驹非常羞耻。
所以燥热的情况下,他一般会选择冲个凉水澡,等待不该有的情绪慢慢消失,偶尔,极其偶尔的情况下,陈驹会关掉灯和门窗,紧紧拉上帘子,躲进被窝里,小声地叫裴敬川的名字。
他会想象裴敬川在抚摸自己。
不要只是摸脸。
怀着巨大的罪恶感,陈驹紧紧地闭着眼睛——都藏在黑乎乎的被子里了,哪儿还至于再闭着眼啊,不行,他一定要阖上薄薄的眼皮,发着抖,去摸自己的嘴唇。
年轻的身体很快就出了汗,头发贴在额上,颤抖的睫毛也跟着湿润。
黏腻,燥热,带着对自我的嫌恶。
而结束后,就快速地冲去洗澡,忘掉所发生的一切。
陈驹觉得,这个问题上,他挺对不住裴敬川的。
尤其是一旦让对方发觉,会怎么想自己呢,震惊,不解,亦或是恶心?
“叮——”
玻璃杯放了回去,发出清脆的声响。
陈驹轻飘飘地离开了厨房。
喝点酒的确会好很多,他像是踩在云上,一步步地走进洗手间,再次刷牙,洗脸,水珠还在脸上挂着呢,就转身回到自己房间。
一头倒在床上。
感谢那杯红酒,陈驹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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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陈驹的心灵遭到了三重震撼。
首先,他睡过头了。
常年有早自习的陈老师很少睡过头,他已经形成了生物钟,哪怕是假期,也会在七点多钟的时刻醒来。
而今天,迷迷糊糊地看向钟表时,时针指向十点。
陈驹连滚带爬地跳下床,拉开门一看,就遭到了第二次的震撼。
餐桌上,静静地摆好了碗筷。
他连着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走过去,打开倒扣在上面的瓷盘。
裴敬川在国外待了六年,看来早就练就了中餐大厨的手段,能把饭菜摆得这么接地气,实属不易,估计是想着陈驹会早起,就没用保鲜膜和冰箱,而是压了张纸条,字迹银钩铁画,潇洒漂亮。
“早安,记得热一下,我先去公司。”
下面还有落款——
“敬川。”
陈驹看了会纸条,叠好,放自己口袋,伸手摸了下碗。
还温乎着呢,不凉。
金黄的小米粥,一盘芦笋炒蛋,还有两片切好的吐司,静静地叠在一起,简单又温馨。
陈驹给饭菜热好,坐回餐桌旁,开始认真吃饭。
裴敬川的手艺,出乎意料的好,比想象中更加的美味和贴心。
还没吃完呢,偶然间的抬头,陈驹受到了今天最大的冲击。
阳台那里,挂着裴敬川的换洗衣服。
衣服只有两件,是洁白的衬衫和西装裤,于风中轻轻飘摇,而另一个挂着的,则是黑色的皮质物件,垂下带有银色卡扣的带子,在阳光下,折射出轻微的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