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男子失态只是一瞬,回过神,他还是那个心无外物的翩翩公子,面对如此美景也没有半分迷离或窘迫,“在下袁崇,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姑娘为救在下不拘小节,着实大义,若姑娘不弃,在下即日上门求亲,免耽姑娘清白。”“此处偏僻,今日事你不说,我不说,无人会知,你无需如此。”话说得正气,若少些有意无意显露的刻意,或许还真像个善良温柔的良家妇女。若是常人,见胡仙儿这般放浪,许就顺水推舟应了,可袁崇眉都没挑一下,“理应如此。”“哦?”胡仙儿没想都这般了袁崇还能不受她蛊惑,更没想他不受蛊惑还提出要娶她,一时玩心大起,“你可知道我是谁?”“醉香楼的纤儿姑娘。”袁崇只微微垂眸,面不改色,“姑娘一舞倾城,毕生难忘。”“知道,还要娶我?”“若姑娘不弃。”“你可知,我这般的女子,早就是没有清白的,这等小事,于我而言,算不得什么的。”男子终于皱了眉头:“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我无权置喙他人如何,但我今日误了姑娘清白不假,便该当起责,只是成亲后,你不可再……再做舞姬。”“那我这苦练多年的舞再无人可见,岂不可惜?”“你跳,我看。”“呵呵,你这人,倒是有趣。”风尘里的女人在世人眼里,说白了,可远观,可亵玩,唯不可付以真心。以胡仙儿的风情美貌,想要她的人不计其数,可想娶她的,百不存一。而这袁崇,分明没有被她诱惑,就因着这算不上原因的原因便坚持要娶她,该说他老实憨厚呢,还是迂腐古板?“如此,在下便当姑娘答应了,三日后,在下定上门求亲。”不想袁崇竟如此认真,胡仙儿心中微动,鬼使神差的,就应下了:“好!我倒要看看,你敢不敢来。”两人没有再说话,自顾自的拧起自己的衣裳,后又坐了一会,待衣服稍干些,才起身,又同行了一段,才分道扬镳。“三日后,等我。”分别时,胡仙儿听到袁崇这一句,心头微颤,嗤笑不答。三日后,胡仙儿满心复杂地在醉香楼等了一整日,期间想过无数次,要跟他走,还是告诉他之前不过玩笑,可惜,直到夜深,她也没等来袁崇。胡仙儿本来并想着自己没有真要嫁他的心思,只不过是贪玩,直到这一遭等不来人,她才发现,她竟是如此期待袁崇来找她的。胡仙儿向来随心,此番发现了自己的心思,自是要去找袁崇的,山不就我我就山,都是一样的。可惜,她一打听,袁崇三日前突发急症,高烧不退,今日才好些,可据说醒来忘了许多事,袁夫人大伤,说要带他四处寻医问药,一早便离开了。此后,便有了胡仙儿与七七的那一场辞行,她要去找她的情郎,她要嫁给他!胡仙儿打听到袁崇家在乐安,也不敢乱跑,就在乐安守株待兔,这一待,便是一年。一年说长不长,不过春秋四季十二月,说短不短,足够她收服崇灵山一干精怪,妖王之名传到方圆三百里。她也是想过的,袁崇家在乐安,若与他在一起,那她之前的家定是回不去了,得在这里闯出些名堂,日后才好过些。仙儿什么都想到了,可还没等到她要等的人,她竟先等到了他要成婚的消息!对方说是什么江家小姐,与他早有婚约,是青梅竹马,又门当户对。胡仙儿足足气了半月,袁崇终于回了家,时隔一年,仙儿终于见到了她的情郎,可他的身边,果真站了一个女子,与他十分亲密!这下,可不惹怒了她。于是,有了这一场胡仙儿自导自演的狐狸抢亲大戏。“就是说,从素银楼开始,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是,我知道他总爱去素银楼,便在素银楼湖底刻了阵法,将他弄了下去,通过阵法带到了这里。”说来有些得意,又有些懊恼,这计划十分顺利,若不是中途青离捣乱,今日她定能将袁崇办了。七七得知真相十分无语:“是你能干出来的事。”“什么意思?拐着弯骂我呢?”胡仙儿这大起大落,可轻易惹不得,一点就炸。“没,哪敢骂我的仙儿姐姐啊!”嘴甜这一技能七七一向十分熟练,转移话题也是一把好手,为了避过这一话题,忙指向袁崇,“那现在,你打算把他怎么办。”胡仙儿看看一动不动的袁崇,有些头疼,“要不然,我再办一次婚礼?”“你当是过家家呢?”七七也头疼了。“那你说怎么办?”胡仙儿本就是武力高于智力,有了七七更是不愿思考的,只知道耍赖,“反正人已经弄来了,别指望我会放他走,他还想娶别人,呸,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