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a、b这才如梦初醒,表情担忧上前两步,“没事吧?”她们刚才分明是可以救她的,但在看见她往下摔的那一刻都选择了后退。如果她真的摔下去了……后怕袭来,女生c浑身变得冰冷僵硬。她冷哼一声,越过她们往前走。粉丝都这样,那个叫唐白的蒸煮能是什么好东西?-拐弯处,怀童弓着腰止不住地喘息,早上好不容易缓解的头疼再次侵袭。头痛欲裂,心里的负面情绪不断放大,很烦很燥。但是他已经没有药了。像是察觉到主人的不对劲,口袋里的黑蛇探出脑袋,亲昵碰碰他的下巴。怀童这才回神。压下心里无处发泄的躁郁,他捏了捏口袋里的空药瓶,咽下喉咙里的血腥味,把黑蛇塞了回去,开玩笑似地说:“别乱跑啊,我已经没有力气去找你了。”黑蛇藏得隐匿,从旁人看来,他就是在和空气对话。加上这身怪异至极的装扮,不少游客对着他指指点点。怀童扶了扶帽檐,没有理会游人怪异的目光,径直走了另一条更加冷清的小道。下山后,怀童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来到一家银行,照常往那两串熟烂于心的卡号分别打了一笔钱。一个,是他曾经大哥怀戈的卡号。另一个,是他现在父母的卡号。在他和唐白各归其位后,怀童能看出来,他的亲生父母并不喜欢他。他也尝试过和他们打好关系,但是…他们的眼里至始至终只有唐白。怀童低眉,自嘲笑了笑。至于怀戈的卡号。他不想亏欠怀家,即使怀家对他的养恩需要他用大半辈子才能还清。转账结束,怀童抓了抓手,压低帽檐。在他想要离开时,手机铃声适时响起,显示是陌生号码。陌生号码。有一段时间,怀童几乎每天都能接到恶意的辱骂他不要脸的恶意来电。怀童犹豫,却也接起来。“喂?”滋啦滋啦,一阵电流声过后。“不需要再打钱过来,你对不起的不是我们,而是小白。”熟悉的,是怀戈的声音。他曾经,最溺爱他的大哥。怀童发愣,一颗心往下坠。他蓦地握紧手机,指节发白。【“不要脸的小偷!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下去的,我要是你,我早就羞愧得去死了!”“果然脸皮厚就是好,嫌贫爱富偷了别人十几年生活居然还有脸活着。”“去死啊去死!!”】恶意的话语好似一双无形的手,死死地掐住他的脖颈,拖着他往深渊去。没办法…呼吸…耳边嗡嗡声愈发清晰,怀童不禁扼住脖颈,面色发红,呼吸变得急促。“嘶嘶!嘶嘶!”黑蛇焦急地缠绕而上,尾巴卷着一颗糖,努力地往上举。皮肤相触的冰冷触感多少唤回了怀童的意识。“小乌、”怀童极其艰难地抬起手,握住了胸前的十字架。十字架沾了汗,在太阳下反射冷冽的光。怀童露出抹苍白的笑,伸手,让黑蛇顺势缠绕手臂。“谢谢小乌。”汗流浃背,怀童浑身颤抖忍着疼。他扶着墙,一步一步往小巷走去。症状复发的感觉实在不太好受。怀童任由自己摔在床上,脸埋在枕头,一动不动。在怀童躺下的那一刻,黑蛇从他口袋钻出,着急地把尾巴圈起来的糖果送到他面前。怀童手指动了动,却无法抬起手,他掀起眼皮,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橙色的瞳孔与温顺柔软的蛇眼对上。黑蛇背上的鳞片在灯下十分漂亮,看得出来它的主人对它非常上心,把它养得很好。蛇眼咕噜咕噜转了个圈,再次把圈住的糖果往他眼前送。分明身上还疼,可怀童忍不住笑,他摸摸黑蛇的脑袋,问:“今天怎么又是草莓糖?”他又伸出三根手指,在黑蛇眼前晃了晃,“三天啦,三天都是同一种口味的糖。”黑蛇听不懂他的话,嘶嘶游弋,缠上他的脖颈,在他耳边吐信子,固执地把糖果送到他眼前。“行吧。”身上恢复了点力气,怀童不情愿地撇撇嘴,伸手拿糖,拨开糖纸。丝丝甜甜的草莓味把舌尖的血腥味压下,怀童状似抱怨,对温顺呆在手上的黑蛇道:“下次我想吃葡萄味的。”黑蛇闭上眼,没有理会任性的主人。-怀童把黑蛇送回小窝,伸了个懒腰,面色如常地回拨在路上被他挂断三次的电话。在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怀童把手伸直,确保手机离自己最远,并捂住耳朵。整个过程极其熟练,用时不超过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