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怎么这么乖呢。毛绒绒的脑袋还在自己身上蹭啊蹭的。他想着既然檀乐也得救了,不然这次就原谅宗洲算了,睡地板得有多冷啊。可宗洲想的却是另一番光景,他越是听见凌浅口是心非,说不要自己,反而越是兴奋,蹭在凌浅怀里,恨不得找个缝隙钻进他的衣衫里。真想用些快活的法子,赶紧让自己的宝贝意识到谁才是那个床上说话不能信的人。分明是凌浅,每每说着不要,却需要着自己呢。“小浅,我想要你。”宗洲想着想着,鼻尖嗅到了他的腰带处。凌浅沉浸在该如何原谅才不会有下一次的思绪中。竟是听见这声,才反应过来,这人哪里是满心歉意变得乖顺,分明是恶虎要捕食啊!“下去。”凌浅冷冷开口。“我不要,”宗洲绝对坦诚,就是要他,现在就要,“我今晚都要睡地了,你现在让我睡你吧。”“你真是……”凌浅推着宗洲的肩膀,坐起身,极严肃地瞧着对方红色的眼睛,说,“你没救了,谁会在吵完架后,想做这种事。”什么毛绒绒的,乖乖的,需要自己原谅却开不了口。自己怎么会把一头时常发|情的猛虎,幻想成了一团有苦衷的大猫。“要嘛,”宗洲求|欢时,哪有过什么凌浅想象中的傲气,恨不得拉拉扯扯间,扒不光对方,扒光自己也好,“我就会想做啊,什么时候都想,你哭得我好心疼,发脾气又好可爱。”“宗洲!”凌浅揪紧自己的衣襟,指着人,大声道,“不许缠着我。”“那可不行。”宗洲不仅要缠,还挠得他浑身痒痒地缩成一团。凌浅是自以为仍在气头上的人,可又忍不住这手法,痒得笑个不停,一手护着自己的衣服,一手又忙着推人,好一阵折腾。折腾得他脸红身热,满头是汗。“好了好了,你不要再挠我了。”宗洲说停就停,倏然揽住凌浅的后腰,将他抱到自己腿上坐好。一手握住他的下巴,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凌浅气息缓了缓,目光温和许多,道:“你究竟想要我什么呀?”这人方才说的是那事,可分明又是在与自己玩闹。“想要看你笑一笑,”宗洲成熟的嗓音稳重迷人,“‘为你好’这样的话,你年少时一定听过很多次了,我知道你过去能原谅恶人,今日也一定会说原谅我。”“可我不是为了和他一样控制你的心绪,我想过,你知道我瞒着你做了什么,你未必会开心,或许还会生气。”凌浅目光温柔,轻声说:“我已经没有在生气了。”“可是宝贝啊,”宗洲按着他的后颈,轻轻与他碰了碰额头,“我做的一切,不是为了让你不生气,是真心想要你开心,我想要你看见孩子想笑就能笑,看见任何喜欢的事物都能自由自在地表达自己的心情。”“我现在也还好吧。”凌浅也只能说自己还好,只因他清醒时,也不知道自己离了宗洲的状态能有多糟。“如果没有我呢?”宗洲一句话问住了凌浅。这种如果不能存在,凌浅倏然紧张抱住宗洲道:“你不会是还有瞒着我的事吧,我不许你再瞒着我什么了。”宗洲一时没回应。凌浅立刻焦急地捧住爱人的脸,死死盯住这双瞒住自己那么多事,都让自己瞧不出端倪的眼睛。仿佛看得再仔细些,就能看出从前留意不到的些许蛛丝马迹。“还是我最重要吧。”宗洲不见他笑颜,自己却笑得甜。凌浅毫不犹豫地点着头,说:“你当然最重要,我不知道你又瞒着我什么,但你若是这样试探我,是连檀乐的醋都吃,我是真的会很生气的。”“我怎么可能吃他的醋,”宗洲嗤笑一声,双眸恢复了黑瞳,“说句你或许不爱听的,你就是养只猫猫狗狗一百年,都会有感情,更何况他是人,我能理解你待他的好,但他在我眼里,恐怕连你当初为你师尊折的那支桃花都不如。”“檀乐不是我当猫猫狗狗养的。”凌浅若是真当檀乐是个宠物,听宗洲提起师尊的贺礼或许是畜生什么的时候,是绝不会想不到会与檀乐有关的。他微蹙着眉,很快又眼睛一转,道:“至于我师尊的事,我都已经说清了,你入我梦境,看过我的回忆,我过去都没有动过情,你倒好,还酸着那支桃花呢。”“此生再不想见桃花。”宗洲说起这话,满脸正经。凌浅瞧在眼里,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这回的笑容可是发自内心,非是挠痒痒所致。“相信有我在,哀伤都是会过去的吗?”宗洲捏了捏他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