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祈既到了幽州境内,相对幽王来说又是晚辈,免不得先去灵堂上柱香,同时劝解向潜节哀云云,向潜话也不多,二人上过了香,就请向祈前往豫章宫用膳,推杯送盏之间倒也算一团和气,只宴至中程,那位徐侧妃也不让人通传,大模大样的闯了进来。“太子殿下大驾,妾身实在有失远迎,特来向殿下告罪,”徐侧妃乐呵呵的说完,忽觉堂内一片静谧,厅内众人止住了动作也不言语,那位高居主位的太子殿下更是尊贵的令人不敢逼视,徐侧妃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平生起身尴尬道:“老臣教女无方,让殿下见笑了。”徐章趁这个工夫飞快的给那位徐侧妃使了个眼色让她出去,其实不消旁人多说,她是片刻也不想在殿内多待了,告礼都忘了,逃也似的溜了。只不过宴后免不得又去找向潜大闹了一通。徐侧妃斥道:“你是存心看我在太子面前出丑是不是?”向潜不卑不亢:“是我请侧妃您去的豫章殿?是我逼着您在太子面前耍猴戏?”“好啊你,刚搭上太子就不把我这个庶母放在眼里了,”徐侧妃本想训斥他,但眼下免不了还要用他,遂转了话头:“我知道你跟太子交情好,可这毕竟隔着亲呢,你跟珂儿才是正儿八经的亲兄弟,既然你搭上了太子,何妨给咱们也引荐一下,对你我都好,你说是吧。”向潜不知她从哪看出自己和太子交情好,但是未免她闯祸,还是对她说了一句平生唯一一句掏心窝子的话,“那太子可不是个善茬,我劝你少招惹他吧。”向潜说的是实话,可是奈何这俩人互相算计惯了,徐侧妃不信。既然向潜不肯帮忙,那她就自己想法子,而且当晚就着她想出的绝妙的法子,一窝蜂似的给向祈挑了一堆颜色俏丽的丫头送了过去,当年她就是这么讨好幽王的,反正都是男人,这么讨好太子应当也没什么错处。另一边,向祈还在和人商量从谁下手,幽王身死多日,自己故意给京中递了消息,迟迟不提爵位承袭事宜,原指望这位徐侧妃为争这王位闹腾起来,自己逐一击破也好下手,可谁知这人倒挺能沉得住气,向祈不便在封地久留,既如此,就需要自己动手帮他们一把了。幽王世子含蓄内敛,恭敬守礼,向祈今日只和他打了个照面便知这人不好对付,反观那位徐侧妃,倒是个不错的突破口,可巧,向祈这边刚打个哈欠,那位徐侧妃就立马给送了枕头来。徐侧妃送来那十来个姑娘整整齐齐的站在院里等候发落,疾锋又管不住自己那张嘴了:“哎呀呀,不愧是常在幽王身边伺候的人,果然懂事,不过咱们殿下房里好像有人了吧,殿下,应付的了这么些吗?”他这么一胡闹,滕子荆也跟着起哄:“可不是吗,殿下房里还有个可人疼的巴巴的等着呢,一个苦守春闺孤单寂寞,一个逍遥自在莺燕环绕……”向祈一脚踹了上去,“你俩没完了是吧!”滕子荆往远处蹦跶了几下,赶忙憋出了刚才没说完的话:“殿下,记得多给我点封口钱,我怕自己管不住嘴跑去颜姑娘面前胡说八道。”“何须封口,直接灭口省事,”向祈陪着他们说了几句浑话,也算是给众人玩笑提神,而后才敛了神色,“办正事了,有人上赶着给递把柄,还不把那徐侧妃给孤拿下。”疾锋还没胡闹够,百般不情愿的拖延:“殿下,拿人总得给个理由啊。”向祈道:“就说孤王遭人行刺,那人招认是徐侧妃授意而为,先把她扣了问话。”疾锋活动了下肩膀带着人往外走,指着院里那几朵娇花道:“来呀,先把这几个刺客给本将军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