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难不成竟真是自己身上杀戮太重,……向祈的人动作迅速,那位徐侧妃当晚便被拿下,她的一个陪嫁侍女哭哭啼啼的回了徐府,将事情的原委告知,徐左相原本都要睡了,闻言又是急又是气,那徐侧妃若非是自己女儿,他简直想一棍子敲死了省事。“我说的话你们都当耳旁风不是,我就怕被人抓到错处告诫你们不要轻举妄动,她倒好,上赶着去给人递把柄,”徐章说完又转向那侍女,“还有你们,她糊涂你们也不清醒啊,怎就不知道劝着点。”那侍女抽泣着哭诉:“只是送几个人而已,谁也不成想这般严重,竟被人说成了刺客,太子身边都是铁一般的家将,咱们侧妃娘娘若真有意行刺,又岂会派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分明就是那太子没事找事,有意发作!”徐章气得吹胡子瞪眼:“知道人家有意发作还上赶着送把柄,巴不得人家抓不住错处。”那侍女一时也没了主意,只会一味的哭:“求相爷和国舅老爷想想办法吧,侧妃娘娘她也是为咱们珂主着想啊,她是好心办了坏事啊。”自己生的女儿什么德行徐章还是清楚的,早些年仗着自己得宠,把人家嫡系一脉打压的毫无招架之力,现在眼见幽王没了,自己又笼络不住向潜,十成又动了巴结太子废嫡立幼的心思了,可她也不想想那向祈是什么人,是她能招惹的起的吗?幽王之死究竟是何原因本就存着疑,徐章不是没有怀疑过向祈,是以向祈幽州一行有什么目的徐章也一直在观望,可谁想到自己那糊涂女儿就这么出了手,送了人这么大一个把柄,照着眼下向祈这刻意发作的态度来看,幽王之死怕是和向祈脱不了干系,他要的不仅仅是幽王的命,他要的是整个幽州。再往深一层想,恐怕从幽王出事到二王之乱再到现在兵发幽州,都是别人一早就设计好的局,向祈的胃口这般大,无论自己如何行事,怕是都无法独善其身。“备马,”徐章思索道:“去见向潜。”向潜还守在灵堂,见了徐章虽有些意外但仔细一想倒也在意料之中,遂将人请到了里屋说话,徐章将自己的猜测一一告知,末了提出联手博一条活路。向潜忽而感觉有些可笑,自己的母亲因徐家人抑郁抱病而终,他也没想到自己还有和徐家人坐在一起心平气和谈话的一天,徐章说的那些他不是不知道,相反,他知道的比徐章还要详细。幽王虽对自己说不上善待,但好歹是自己的父亲,可恨向祈这个杀父仇人就在眼前,自己却没机会下手,自己恨不能灭了徐家满门,却没那般实力。徐章见他不说话,催问道:“世子觉得如何?”向潜像是在犹豫,但最终还是应了下来,“就按相爷说的办吧。”徐章见他应了,方才放心回去安排,向潜召来心腹,吩咐道:“给那位太子殿下递个话,徐家人要反。”“可您刚不是答应左相……”“答应了就得照做吗?你以为咱们现下的所作所为逃得了向祈的眼睛?”向潜认命般闭上眼睛,“我给你说一句实话,向祈早就动了杀心了,咱们这些人一个都跑不了。”向祈那也得了消息,裴铭一五一十的汇报军务:“那位徐左相估计已经猜出了殿下的意图,八成不会坐以待毙,末将已在相府附近埋下重兵,就等着他动作。”向祈闭眼假寐:“那位幽王世子呢?”裴铭老实道:“他倒没什么动作,刚才还让人传消息说是左相要对太子出手,提醒您早做准备。”“这么能沉得住气?”向祈活动了下手腕,“但也不是个善茬。”上一世三王之乱,自己可没少在军中听到向潜的名字,可惜这小子出手太阴,向祈基本没和他正面交过手,还有那位徐左相,跟着幽王犯上作乱,朝中军中可没少为幽王出力。自己行事虽然狠戾了些,但这些人也不算冤。“还有件事,”裴铭道:“那位幽王世子说这城中有座缘佑寺,香火旺盛,灵验的很,不少人都要去求个姻缘什么的,问殿下您要不要去看看?”“这位向世子远在幽州,倒对京中的消息知之甚详啊,”向祈提点道:“他怎么知道孤想求段姻缘呢?”“那末将去回绝了他。”“不必,”向祈的眸子中透着寒意:“我巴不得他出手,终于坐不住了吗!”这二人约好了时间,十五那日由向潜亲自带路去缘佑寺,向潜瞧他今日带的人手不多,不免心中生疑,向祈主动开口解释:“孤王还要多谢世子将徐相意图不轨的实情告知,孤让裴铭他们去料理徐相了,由世子保护孤的安危,没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