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着餐盘,想着未来会有一片更广阔的天地。
“雒挽安,救我…”雒挽安接了明渱的电话,电话那边的明渱显然喝多了,说话有些迟缓。
雒挽安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最近的事情让她焦头烂额,一準时明渱又忘带了什麽东西,或者被哪个见色起意的色狼看到了。
直到她在电话那头听到枪声,伴随着玻璃的脆响。
周围的尖叫盖过了明渱的声音。
“在哪?!明渱,你没事吧?”雒挽安急切问道。
明渱好像说了一个地址,声音急促,她还想说什麽,电话就被挂断了。
距离下班还有十分钟。
此时新闻上开始播放酒吧乱象,油腻的手,不明的液体和药片。
以及最近枪支滥用导致的伤亡事件。
落日残阳,格外火红。
那是流动的海,溺亡了一条透明的街。
雒挽安用餐巾纸擦着手指,往外面沖。
她知道那条酒吧,距离华国城不远。
她奔跑着,在车流中拦住了一辆出租车。
警笛尖锐喧嚣,方向不言而喻。
她继续打着明渱的电话,此时已经关机。
她心跳加速,“司机师傅,麻烦开快一点。”
发动机轰鸣,她想过很多画面,却没有想到,在即将到达酒吧的时候,看到了站在酒吧天台上的明渱。
雒挽安的心咯噔一声,像是按下了暂停键。
酒吧下面都是警车和救护车。
身后是f国充斥历史痕迹的街道,明渱一袭红色的裙子被夕阳染的更加赤红,像是骤然绽放的玫瑰,她光着脚,脚下踩着碎玻璃,鲜血涌出,缀成散落的花瓣。
黑色长发披散,那染了红指甲的手指紧握枪支,直指着自己的太阳穴。
夕阳是荼蘼的大丽花,在落败之际挣扎出最蛊惑人心的决绝。
雒挽安跑下车,站在街道,仰望着明渱,四层楼高的建筑,她依稀能够看到她微笑的红唇。
发丝拂面,明渱的眼泪成了最好的粘合剂。
“明渱,你放下枪,发生了什麽,你下来啊!”雒挽安大喊。
周围的嘈杂议论、警笛尖锐、尖叫口哨晃蕩成海里幽寂的孤魂。
明渱的皮肤太白了,她身上的红裙,豔丽的面庞让她的自戕成了盛大的晚宴,追随着夕阳的余晖,麻痹振奋邪恶的隐秘之处。
雒挽安甚至听到有人说她怎麽还不开枪啊。
她的腿又白又长,裙子怎麽开的这麽长,为什麽不再短一些。
恶俗之言充斥于耳,不乏国语。
雒挽安心髒跳的越来越快,她大喊着不要,可下一刻,她看到明渱说了一句什麽,扣动了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