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次端倪都指向他,可商崇砚有相当完整的不在场证明。
女人的第六感最是灵敏。
她的直觉告诉她,就算卢芙的事于他无关,他也铁定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
倘若他真如他所说的那麽正直,就不会在听说了商清桦的偷窃行为后无动于衷,想着怎麽遮掩了。
池霏苒一直很好奇,她上大学那会儿被人堵在路上殴打,对方是怎麽知道她的容貌和具体坐标的。
在最青春靓丽的年纪,打扮和衣品都是时下最流行的,混在人堆里,单看背影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她当时之所以那麽惶恐,就是因为对方每次出现都是精準袭击,而且没有伤及她的要害。
就好像非常恨她,却不敢动她,只是想让她放弃追查。
霍祈安的军方身份是目前她手里最大的一张牌,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给国家添麻烦。
所以今天她在商崇砚面前只是轻描淡写地试探,要是能诈出什麽意外之喜她就赚了。
高端的博弈里,永远是打信息差,她只有像这样故弄玄虚,才能让手中的筹码发挥到最大作用。
商崇砚显然不好奇她的靠山想对他做什麽,他只想知道池霏苒的靠山是谁,自己有没有把她的靠山一起扳倒。
眼下他的妻儿都在车上等他,他也没有多长时间和池霏苒软磨硬泡,眯了眯眼,冷哼一声,淡漠道:“你攀上谁关我什麽事?我只希望你检点一点,不要恩将仇报让丑闻波及到我们商家。t”
恩将仇报?
池霏苒冷笑一声,倍觉讽刺。
他在她成长发育的黄金时期,施舍一般地投喂残羹冷炙是恩?
还是当她被造黄谣时坐视不理是恩?
他冷漠地做了无数次帮兇,要不是罪魁祸首另有其人,他是洗脱不了罪名的。
她今天是要去给卢芙扫墓,才会在去墓地告慰亡灵之前,找商崇砚要前往墓地的通行证。
卢芙父母双亡是个孤儿,她的死亡证明需要监护人来开。
商崇砚作为有能力抚养卢芙的成年人,在卢芙过世前领养了她。
这里面还有一个乌龙。
原本领养卢芙的人是商庆之,在实际走报批流程的时候,纸上的人却成了商崇砚。
如今她想给卢芙上香,还得征得商崇砚同意。
就是因为这个乌龙,池霏苒逐渐觉得商崇砚是个心理变态。
这层不清不楚的关系,给商崇砚贴上了一层保护色。
只有一来就在和商崇砚的较量中占据制高点,她能顺利见到卢芙的墓碑。
果不其然,商崇砚松口了:“说这麽多,你不就是想去祭拜你的故友吗?姑且看在你还有心有肺的份上,我可以给墓地的负责人打电话,让他放你进去。”
池霏苒得逞,眼底却没有笑意,阴阳怪气地说起反话:“托你的福了。”
商崇砚面无表情地说:“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