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崇砚被触到了脆弱的尊严,情急之下反咬了卢芙一口:“是她防範意识太差才会让人有机可乘。是个人遭遇侵犯的时候都会反抗吧?但是她没有,说明她当t时也是舒服的,说不定还很享受。你看,她事后也没有把这件事跟任何人说,就是默认她是自愿的。”
池霏苒原本是笑着的,听到卢芙被商崇砚这样污名化,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语气不善地问他:“那你告诉我她为什麽要自杀?不痛苦她为什麽宁可舍弃生命?”
商崇砚幸灾乐祸地说:“是她自己要死的,谁让她把贞洁看的那麽重要?她要是不给自己套上枷锁,不钻这个牛角尖,兴许现在还活得好好的。这种事只要她不跟别人说,有谁知道她没了那层膜,将来到了年纪,总是要被人开苞的,早晚罢了。她自己思想封建,还怪社会容不下她。只有心理脆弱的人才会留下心理阴影,她要是还活着,得好好反省。”
他这样倒打一耙剥夺逝者的尊严,简直禽兽不如。
池霏苒忍不住脱口而出:“畜生。”
商崇砚嗤笑道:“你们这些女人可真奇怪,把自己身体当宝贝,口口声声说男人占便宜,不就是想完事以后多从男人那儿讹点钱吗?”
池霏苒冷冷回敬:“你们这些男人可真奇怪,既然觉得女人的器官是廉价的必需品,就是认同了这两样东西具备价值属性,为什麽连钱都不想付,只想着怎麽明抢呢?当强盗能有多高尚,还阴阳受害者清高。你倒是想死得有气节,怕死后连骨头都燃不起来,一身的软骨头,里面全是从脑子里流下来的水,因为原本储存□□的地方它不中用呢。”
商崇砚被骂得气急败坏:“这种话你都说得出口,又有什麽资格说这种话。你未婚先孕,丑事做尽,寡廉鲜耻,轮得到你来教我做人。”
“教你做人有点难度吧?你都不是人,我怎麽教?”池霏苒冷静下来也不生气了,就当他是在垂死挣扎,做着无谓的反抗。
黎明即将到来,黑暗终将被掩埋。
池霏苒听着商崇砚说着这些对女性充满恶意的话,心想这个社会对女性的道德要求还是太高了。
但凡沾上性,连被人残害至死了都算不上受害者。
女人用性器官骂人是有辱斯文,男人在床上用性器官调情就是助兴。
实在是不公得有些离谱了。
池霏苒现在的心情十分複杂。
她现在已经不想和商崇砚这个道貌岸然的禽兽徒劳地对骂了,连和他说话她都嫌髒自己的嘴,只想让他为自己的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她都不敢想象卢芙当时遭受蹂躏淩辱的场景,那一定是接近毁灭的至暗时刻。
他们这些罪魁祸首都必须受到应有的惩罚。
她不知道这种天怒人怨、惨无人道的罪行为什麽总是被轻判,为什麽这些罪大恶极的狂徒只需为自己开脱一下就能被姑息。
如果不能靠推卸罪责逃脱刑罚,那麽无辜受害的女性大概就不会再受到指责和唾弃了。
从商崇砚那里回来的路上,池霏苒还没走出小区就在绿化带旁干呕了起来。
奔忙了十多年的污浊即将洗净,宵小之徒即将落入法网,她却没有感到一丝高兴。
为什麽就这麽短一段路她走了十几年?
难道真的是因为她为情所困,花了那麽多时间借着打探消息的名义跑去侍奉公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