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林成宣打搅,容淡的日子愈发如鱼得水,上午拍摄,中午和霍时延吃饭,吃完饭后美美午休,下午继续拍摄,要夜戏收工晚,也不回酒店,直接歇在霍时延休息室,这样他早上还能多睡会。
转眼他的戏份便只剩两场床戏和身死戏。
第二场床戏发生在楚锐身死,严云钦铲除严家劲敌后,尘埃落定的安稳让往日紧绷的心神松泛,积攒的低迷情绪一同洩出,两个疲惫的灵魂相互靠拢取暖。
“action。”
天际阴沉,宋知秋茫然无措的站在庭院中,脸上溅了血渍,因为抹的缘故,痕迹扩展了半张脸,双手交织,正无意识扯着指缝间的毛刺,毛刺被扯掉,指腹被挤压充/血,从白变成紫,血珠溢出,滴的垂落在地。
肉骨头
严云钦回来便看见这一幕,呼喊间宋知秋好似才缓过神来,朝他露出一抹浅笑,“你回来了。”
“备水。”严云钦一碰到人,便感受到刺骨的冰凉,他将人拦腰抱起,沖进房里。
下人的速度很快,浴桶里很快便装满了热木,严云钦连人带衣服将人塞进浴桶。在热水的熏染下,宋知秋发青的脸逐渐恢複,身体的温度也开始回升。
“宋知秋,你怎麽敢。”严云钦粗喘着将人勒进怀里,肌肤相贴,那份湿冷愈发明显,他能想象他在庭院吹了多久的冷风,若非他早些回来,后果不堪设想,“对自己你是真下的去狠手。”
“严云钦,我冷。”宋知秋扯唇微笑,紧紧勒住了严云钦的脖子,似猫崽般蹭、啃、咬,颈脖微湿,严云钦强制将人给拉了下来,“宋知秋!”
似警告,又似纵容。
宋知秋弯着眼睛,捧住了严云钦的脸,“楚锐死了,就死在我面前,他的血溅在我脸上,很热很烫。
“早在我邀他来严家,他就猜到了,他送来了梁家和日本人勾结的罪证。”
“他说他不想当狗了。”
热泪滚落,宋知秋飞快抹了把眼,仰头间,声音哽咽,“他是我自小玩到大的朋友,怎麽就变成这样了。”
脸上的血渍已经干涸,严云钦静静听他说着,拿着滚烫的帕子给他敷脸,等血渍软化后擦拭干净,宋知秋乖乖师头,眼睛通红,猝然间,他吻在了他的眼皮上,很重,时间很长,男人的呼吸绵长,带着无奈和疼惜,“知秋,你得习惯,乱世之中,最是无常,楚锐是,你我也是”
话还未说完,宋知秋捂住了严云钦的嘴,松手间,他站起身吻住了男人的唇,脱离浴桶,冷意弥漫,宋知秋将人扯进了浴桶。
浴桶虽大,但容居两个男人还是显得有些逼仄,两人身体紧贴,湿衣被全然扔出,热水氤氲间,两人坦诚相待,两个紧绷的灵魂在沖突中融合。
浴桶的水溢出,宋知秋愈发主动靠拢,严云钦因此産生连锁反应。
眼尾染上绯色,眸底染上水光,宋知秋重重咬在了严云钦的肩膀。
痛楚折磨着霍时延,他的力道明显重了几分。
第一场拍摄结束,容淡精疲力尽的靠在霍时延怀里,果然拍摄床戏是个体力活。
浴桶里的水已经冷了,霍时延熟练的将人抱住,在工作人员进来前,拿浴巾将容淡裹了个严实。
脚边烤着火,冷意被驱赶,容淡闭着眼好方便林桃补妆,眼前微亮,容淡心乱如麻,猛地望向霍时延。
霍时延正在看回放,虽面部无情,但微动的唇和灼灼的黑眸出卖了他的情绪,似是察觉到他的探视,他觑了过来,如往日般冷淡,眉眼间却多了几分纵容和宠溺。
薄唇紧抿,容淡收回视线,垂下了眼睑。
补妆完毕,文丘就他俩的表演做出修整和建议,拍摄继续。
下午两点,第二场床戏拍摄结束,容淡和霍时延体力告罄,为第三场床戏做準备,文丘给了三小时的休息时间。
填饱肚子,容淡轻车熟路的往霍时延休息室跑,霍时延早就等着在,他一进门便被男人单手抱了进去。
没被放下,容淡干脆坐在了霍时延腿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容淡靠坐在男人怀里,霍时延顺势揽在他腰上,指腹时而轻飘一滑,痒,还带着一丝酥麻。
头皮一颤,霍时延咬住了容淡的耳垂,容淡抓住他乱动的手,捏了把,“你还真当自己是狗,动不动就舔啃咬。”
“我要是狗,那你就是肉骨头。”霍时延将往下滑的容淡往上捞了捞,然后抓住了他乱动的手,“还说我,你不看看上午拍摄时我肩膀被你咬的。”
“那是你活该。”容淡哼哼两声,天旋地转间,霍时延将他压在身下,鼻息交缠,仰望的霍时延看起来危险而迷人,“说谁活该”
“说你。”容淡一字一句回应,唇畔带着有恃无恐的笑。
“那我就活该给你看。”一吻封唇,相比起拍摄时的克制,此时的霍时延全然发力,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下午五点,天变得昏沉起来,狂风后是骤雨,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打在屋顶,文丘原本还在观望,看见这,连忙通知拍摄。
第三场床戏之后是宋知秋和严云钦永别,时局混乱,严云钦在搞垮梁家后被日本人盯上,为混淆视听,寻破解之法,严云钦虚以委蛇,阳奉阴违,几次失利后,瞄準了宋知秋,宋知秋假意投敌,本意是将水彻底搅浑,两人心知肚明,深知此番前去的后果,做足了告别的準备。
而这狂风骤雨更是代表两人心境,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心心相印,决然而为,他们爱彼此,但更爱家园,倭贼来犯,必应迎阵而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