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彻底暗下,屋内开着壁灯,昏暗间电闪雷鸣,容淡的脸在此照耀下,略显惨白,霍时延薄唇紧抿,目光却紧紧锁定容谈。文丘嘴皮子都说干了,见霍时延还在开小差,一巴掌拍在了霍时延背上,爱谁谁。
拍板声落,镜头由远及近。
飘雨坠落,宋知秋举着伞接严云钦进屋。
“我都到门口了,你还有什麽不放心的。”严云钦接过伞,揽着人进屋,左半边肩膀完全湿透,脸上水珠滴落,宋知秋也没幸免,对视间,两人皆笑出了声,“看看,叫你不听我的。”
“先把湿衣服换下来,免得明天早上起来头重脚轻。”宋知秋拿出换洗的衣物,严云钦也不戳穿他,解开扣子将衣服脱掉,精壮的臂膀显露,宋知秋拿来干净的帕子帮他擦拭。
换上长衫,宋知秋自不躲在了屏风后,严云钦叫来热来,等候时不忘调侃,“你身上哪出我没见过,就算隔着屏风我也瞅的见。”
“流氓。”
室内静默,宋知秋正困惑怎麽突然没声,下一秒就被严云钦自后方偷袭,搂腰时不忘摸他的痒痒肉,下巴也嵌在他肩胛,“一语成谶,看你下回还敢乱讲。”
谢时钰
“哈哈哈哈,痒,啊,别挠了,哈哈哈哈。”宋知秋怕痒,挣扎间刚穿好的衣服被弄得淩乱不堪,人也被欺负的通红,脸颊红润,眸子水润润的,一眼望过来似是含着一汪春水,痒意直往上冒。
肚子因不受控制的笑微微泛疼,严云钦伸手帮他揉着肚子,宽厚炙热的大掌紧贴小腹,异样的情绪涌出,宋知秋趴在男人肩头,低声询问,“听说商会新进了货,运回来的途中发生了意外”
“别担心,疏通下关系就行。”严云钦扣住宋知秋的后脑勺,“与其关心外人,知秋不如匀出点时间关心关心自己。”
惊呼间,严云钦吻住了宋知秋,绵长而缱绻的细吻让宋知秋有种被放在心尖尖,如若珍宝的感觉,鼻子微酸,宋知秋主动回吻。
情不自禁,淩乱的衣衫褪去,只是这次换了动手的人。
鼻息缠绕,严云钦拥着宋知秋,“我知道一个快速让身体变热的方法,知秋要不要试试?”
宋知秋老脸一红,男人已托住了他的臀,“姜汤还没喝。”
“差点忘了这。”严云钦将姜汤一饮而尽,在宋知秋松气的瞬间,唇齿被撬开,姜汤涌入,喉间全是独属于姜的辣。
轻咳间,宋知秋被带上了床。
壁灯昏暗,屋外狂风骤雨,紧绷而压抑的情绪一点点宣洩而出,宋知秋询问严云钦,“真的没有其他退路了吗?”
“退无可退。”严云钦轻抚而过宋知秋额间的柔软发丝,“平南如今不太平,你跟着我迟早被当成靶子,我已经联系了路子明天就送你离开。”
“好。”宋知秋很明白严云钦让他走他会承受什麽,梁家垮后,严云钦一家独大,前期尚且有所顾忌,如今上头只顾自己,自生自灭,那块遮羞布扯掉,会是猖狂的放到明面上的威胁。
“应下不能反水。”严云钦心下叹气,见宋知秋乖巧应下,更多的情绪涌出,不舍、担忧,还有对宋知秋的无奈,他从来不是个听话的,有自己的脾性和认知,现在应下不过是不想让他担心。
想到这,严云钦看着眼尾发红的容淡,微微怔忡,紧接着将人抱起,狠狠咬在了宋知秋的肩膀,牙印很深,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宋知秋痛呼,严云钦眼睛猩红,眨眼间眼角落下一滴泪。
床幔落下,屋外的狂风骤雨渐渐褪去,凉意绵绵,乌云被破开,展露亮光,不过须臾,又被黑暗彻底笼罩。
肩膀还隐隐作痛,容淡坐在躺椅,看着同拍摄床戏时气势截然相反的霍时延,皮笑肉不笑,“霍老师,你这是在报複我上一场戏对你做的吗?瞅,都给你咬进肉里了。”
“对不起。”霍时延伸手想碰,被容淡拍下,露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微笑。
容淡刻意拉开距离,霍时延第一次颓然,跟只受挫的大狼犬般脑袋耷拉下来,这回还是他太沖动了些,竟然将那时的情绪也带了出来,要是将人吓跑,什麽君子协定,也拉不回这头犟牛。
头秃。
让你膨胀,现在只希望他察觉的再慢一些,当时,要真察觉到了,他不介意推一把。
第三场床戏拍完已是淩晨一点,收工回到酒店,容淡跟滩烂泥般将自己甩到床上,眼睛发胀,肩膀泛疼,容淡翻出药膏上药,凉丝丝的痛让他头脑愈发清醒,不知怎的,这让他想起了谢时钰。
谢时钰是容淡在快穿小世界里遇到的偏执反派,他扮演的是早死的工具人,目的是让反派断情绝爱,专心搞事业,原本任务一直很成功,可到了中期,全局崩坏,偏执反派有了自我意识,事业不搞,天天想着让他长生,且占有欲极强,恨不得和他镶在一处,当时为完成任务,他是方法用尽。
再后来,谢时钰同他撕破脸皮,做的事也是从暗戳戳到明目张胆,行事猖狂,让他和051毫无办法,因为他快穿的小世界其实是由小说衍生出来的平行世界,虽说男(男)女没出问题,不至于崩溃,但反派反水,会造成剧情发展稀烂,同而让主系统投入更多的人力物力进行修複。
有时候容淡想,他能穿回来是不是有这个缘故在。
辗转反侧到后半夜,容淡才堪堪睡去。
睡了不到三小时被闹钟叫醒,容淡率先去洗了个澡,一通收拾下跑出酒店,容淡上了霍时延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