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诗莫名觉得有些麻烦。她伸手抚了抚自己的小腹,虽说不该有这样的情绪,但那平坦坦的一片触感,还真让她心里轻松了几分起来,罢了罢了,断个干净也好,省得以后扯不清道不明的更碍事,何况她和陆灏轩的一段情本就是错的,本就是从头到尾就不该发生的。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人家都能那般狠心了,她还在这儿装什么圣母?难过归难过,林静诗很快的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毕竟现在比起纠结陆灏轩这个没良心的狗东西做的缺德事儿,她觉得还是先要救出自己的爹爹更为重要。只不过陆灏轩似乎并不打算给她这个机会,整个林府上下现在全部被人围的是个水泄不通,外头的人进不去是里头的人出不来,就连左丘荨这个诊病的大夫,踏进了林府的大门,都休想再能那么轻松的离开,甚至到了要回慈济堂拿药材,都得个官差羁押的程度。陆灏轩的做法越来越过分,本来一个学士大人回家乡,他除了林府也没个下榻的宅子,此前和林家闹翻,回来也是一直住的官府驿馆,这回一收拾了林家,便立马带着安凌君搬到林府,大摇大摆的住下,甚至那日左丘荨把离世孩子的尸身带给他,说是林静诗要还给他的东西之后。那混蛋心里难过没持续三秒钟,就爆发了强烈的愤怒,仿佛这孩子是林静诗不想要才没要的一般。赶了林静诗一个小产的病人去了旁院,自己带着小妾住进了曾经和林静诗同住三年的主卧房,日日欢笑,夜夜笙歌,刺耳的紧,左丘荨陪着林静诗,偶尔听不下去也得骂一句,“渣男。”但林静诗偏偏就是能淡定的厉害,夜里听着闹腾声儿一点反应也没有,反而问了左丘荨一句,“我的身体还好吧,这几日躺着没怎么动弹,觉得骨头都僵了,小腹也不舒服的很,想我以前虽然说不上是如狼似虎,但也是身体倍棒,吃嘛嘛香,可别为了陆灏轩一个渣渣把自己伤着了才是。”“小姐。”雅荷慌忙来拦,“胡说八道什么如狼似虎呢?”“林小姐是想表达自己以前身体很好吧。”左丘荨笑笑,伸手添了一杯热茶递给林静诗,“不过如狼似虎这四个字儿形容的是凶狠残暴,用在这个地方确实不怎么合适。”“是吗?”林静诗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我没念过书,没什么文化,让左大夫见笑了。”“小姐。”雅荷又着急忙慌的来拦,“人家复姓左丘,我上回不是跟你说过吗?你怎么又忘啦。”“没关系,我这姓确实不怎么常见。”左丘荨无奈一笑。“行了雅荷,我说一句话你就得接一句,你可消停会儿吧。”林静诗拉着雅荷在自己身旁坐下,“我最近也在念书了,现在是用不惯一些成语,可是以后总能学会的,你能不计较这些小事儿吗?”“我也是想帮着小姐改正不是。”雅荷听话坐下,“你一个千金大小姐,会的成语还没有一个丫头多,传出去得多笑人。”“我是一个商人,打算盘你打的过我吗?”“我也不是个账房,我学什么打算盘呀。”雅荷撇了撇嘴,然后动手去扶林静诗,“好了小姐,今天下床走动的时间够久了,你还是回床上去躺着吧,身体得尽快养好才行,以后救老爷的事儿还得靠你出面呢。”左丘荨见雅荷与林静诗一同起身,自己便也跟着送林静诗回了床边,动手帮着雅荷放下一只枕头,让林静诗能躺着,她语气平稳的说,“要救林老爷,恐怕是件麻烦事儿。”林静诗抬眼,然后又无奈放下,像是早就知道,此前的轻松随意都是装出来的。“我家老爷又没真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此前大理寺带着人离开不都是又把人给放回来了吗?只要小姐身体好了,能出门了,咱们就堂堂正正的和他陆灏轩打一场官司,这有什么麻烦的,我就不信,这世上还没个天理公道了。”雅荷信心满满,义正言辞的喊道,“我们林家人,不做亏心事就不怕鬼敲门,我就不信,他陆灏轩还能把白的抹成黑的,把死的说成活的?”“雅荷,左丘大夫不是这个意思。”“总之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不能轻易低头。”雅荷伸手握住林静诗的手指头,眼里泛着泪,像是在为林静诗鸣不平道,“小姐,陆灏轩对我们林家做了这么多的恶事,救老爷是其一,收拾他就是其二,哪里有这么欺负人的?没良心到这种地步,他还算是个人吗?”“怪我以前不听爹爹的话。”“小姐,这和你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