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香一点也不客气地冲着话筒“呸”了一声:“他是让你滚!”易诚:“嘿,我说你们一个两个都怎么回事啊,就看我好欺负是吧?”“对啊,不然呢?”佟香没给他反驳的机会,“你问问他,黎妙的事,感不感兴趣?”易诚:“嚯,你还认识黎妙呢?”佟香:“废话,老娘认识黎妙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易诚觉得不太可能。萧寒正想让他出去讲电话,却听到一句“黎妙”,倏地抬起头,“黎妙怎么了?”重色轻友啊,易诚想。他撇撇嘴,说:“她说是黎妙的事,问你感不感兴趣。”“给我。”萧寒直接站起来拿走了他的手机,易诚觉得他这总裁当得好不憋屈。萧寒接起电话,试探地问:“佟香?”佟香愣了下,收起刚才的嘴脸,端着点气势反问:“萧寒吧,面子不小。你知道我?”“嗯,她提过。”“既然接我的电话,说明你对我说的话有兴趣?”萧寒眼帘微垂,闷闷地“嗯”了一声。佟香笑了笑,懒洋洋地说:“见个面吧,我有话跟你说。”“好。”—佟香把地点定在了一家茶餐厅,环境清幽,顾客不算多。萧寒到的时候佟香已经坐在那喝饮料了,她远看大差不差,朝他挥了挥手。待他走近,佟香站起来:“萧寒吧,你好,我是佟香,我见过你。”萧寒微一颔首,“是,我记得。”酒会匆匆一面。佟香挑了下眉,正要说什么,视线却落在他身后那个百无聊赖的人身上,表情瞬间变了,挑眉道:“你怎么跟来了?”易诚抄着手,用肩膀把萧寒往沙发里面推,也不用请就坐下了,理所当然道:“我怎么不能来啊?要不是我,你俩能联系上?”佟香翻了个白眼没理他,坐下来,目不斜视地对萧寒说:“是这样的,今天是有些黎妙的事要说,我认为……还是不要让闲杂人等听到会比较好,你觉得呢?”她特意咬重“闲杂人等”四个字,易诚听到立马不干了:“什么叫闲杂人等啊?说我呗?”佟香:“你还挺有自知之明。”易诚:“哎你怎么这样啊,就算你不感激我,那黎妙好歹是我的员工呀,我关心一下怎么了?”佟香正要反驳,萧寒却直接偏头说:“不用你关心,出去。”易诚:“……”佟香憋笑要憋疯了。最后,易诚在萧寒的威逼之下,挪到离他们三桌远的位置无奈落座,郁闷地叫来服务生,“随便给我上两道贵的,都算那一桌,臭女人,我吃穷你!”服务生:“……”佟香挑衅般冲他竖了个中指,不理会他如何暴跳如雷,回头问:“喝点什么?”萧寒:“不用了。”她也不勉强,兀自喝了口奶昔,随口道:“经常听黎妙吹你的彩虹屁,我很好奇,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啊?怎么样,猜猜看我要跟你说什么?”萧寒无奈地笑了一下:“我不敢猜。”佟香看着他停顿了好一会,忽然笑了出来,单手托着腮说:“你和我想的不太一样。”“怎么说?”佟香意味深长地咂嘴:“意想不到的坦率啊。”萧寒也笑,“你也不太一样。”“嗯?我哪里不一样了?”“我以为会更,活泼。”“活泼?”佟香心觉不是句好话,看看他但笑不语的样子,转身怒瞪某人。易诚立刻如芒在背,一个寒颤,猛地回头看她,眨了眨眼:“我又怎么了?”“呸,背后嚼舌根的狗东西!”“我???”萧寒:“咳。”佟香冲易诚做了个鬼脸,正回身子。萧寒双臂搁在桌案上,开口道:“佟小姐有什么话,不如直说吧。”“叫我佟香就行。”看他沉不住气,佟香笑了笑说,“可以,但首先我想知道你现在是怎么打算的?”萧寒沉默片刻,颇有几分无奈地说:“如果我知道就不会坐在这了。”佟香抿了抿唇,收起玩闹样子,正色道:“其实没什么要紧事,只是想跟你谈谈黎妙的过去,不知道你有兴趣吗?”萧寒欣然点头,“洗耳恭听。”佟香能说会道,从黎妙出生、母亲故去,一直到不久前黎妙父亲的意外,其间涉及到黎曼、奶奶还有小叔和堂妹的桩桩件件,有详有略。萧寒听得认真,只是越听越觉得心揪得难受,关于她的家庭,关于她的童年,他真的知之甚少。除了来自家庭的冷暴力,原来她还经历过校园欺凌,也难怪面临指责时她会露出那样的神情,他真的无法想象,那样一个乖巧温柔的小女孩,究竟经历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