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香翌日,由于温以菱昨夜睡得太晚,起床时已近午时。房中除她外,再无其他人。将全身打理好后,她动身前往灶房,想看看还剩什么吃的?她现如今生活悠闲,想吃就吃,想睡就睡,比起富贵家的小姐还要多了几分自由,也难怪当初不舍得这里,不愿跟表哥去益州。温以菱一路晃晃悠悠地到了灶房,四处看了看。因为天气热,家中清热解暑的绿豆汤基本没有断过,可惜没有冰。为了降温,绿豆汤一般都镇在水里,吃起来倒也凉爽。考虑到再过一会就该吃午饭了,温以菱也不打算再大动干戈,仅用点绿豆汤垫垫肚子。懒得再端着碗出去,索性就站在灶台前,一边喝绿豆汤,一边复盘昨天晚上行动失败的原因。不知为何,只是一碰到关于齐延的事,就总是不太顺利。昨天她不仅万事预备,最难得的还是心态稳,天时地利人和她都占全了,却好巧不巧,碰上齐延失眠睡不着觉。想到这里,温以菱深深地叹了口气,时运不济呀!连续两天的失败,她不免有些垂头丧气,只是想到背包里她花了大价钱的针筒,心中好似生出了无限的勇气。这么多的贡献值,不能浪费了。她这一针是扎也得扎,不扎也得扎,反正早晚都得扎,还不如痛痛快快的,也算了全了一桩心事。温以菱暗中鼓励自己,这两次失败,压根不必放在心上,就当给自己攒经验了。这般开解,心里果然好受了不少。忽而又想到,万一齐延今天晚上又睡不着了,该怎么办?难道又拖到明日?想到这里,温以菱当即摇了摇头。她自己知道,要是再拖下去,只怕下次动手就更加遥遥无期了。还得快刀斩乱麻,免得自己也跟着遭罪。她琢磨着,要是齐延今天又失眠了,那也不碍事。自己就是太老实了一些,谁说只有等齐延睡了,才能动手。别忘了这香囊的效果,本就是为那些有失眠困扰的人来准备的。就算齐延没有睡意,自己只要偷偷摸摸地将香囊塞到齐延的身边,待他一闻,不怕他不倒下。思及此处,温以菱心里彻底舒服了。她自觉自己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这次必定万无一失。喝完绿豆汤后,温以菱便乐滋滋地准备去齐渺渺的房间里跟她说会话,等吃完午饭,她就又能回房间睡午觉了。倒也不是她偷懒,只是这里的天气实在是太热了,随便走几步都会出一身的汗,压根提不起什么兴致做事。谁知路过书房时,齐延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你进来一下。”齐延的语气颇为严肃。温以菱脚步顿住,看看四周,独她一人,便从门外往书房里伸脑袋:“你在叫我?”齐延颔首:“我有话要与你说。”温以菱只得进去,见齐延正襟危坐在书案后,脸上又面无表情,仿佛是要盘问她似的。温以菱缩了缩脖子,试探性地问:“什么事呀?”齐延扫了温以菱一眼,直截了当地说道:“我近日观你爱看那些淫诗艳词,很是忧心。你我虽拜了堂,你也已成人妇,可我们却并没有夫妻之实。你如今也只比渺渺大上几岁,那些杂书不宜多看,容易偏了你的性子。”齐延担心自己说得太过隐晦,对方听不懂,所以刚刚这番话很是直接。温以菱闻言,振振有词道:“可是我无聊时又没什么事情做,只能看会杂书消磨时光,更何况那算什么淫诗艳词嘛!”她买的都是些在市井里最受欢迎的杂书,写的虽是些情情爱爱,但尺度压根就不大,听齐延这般说,自是不甘心。齐延见她反驳,可惜他并不是个会与人争辩的性子,只得又补充了一句:“不是不许你看,只是让你不要乱学,你到底是个姑娘家,言行还是庄重些的好。”顿了顿,又道,“而且我也偏好性格沉稳一些的。”温以菱不太高兴,但还是配合着点了头:“我明白了。”“真的明白了?”齐延狐疑地盯着她,不甚相信。温以菱点头如捣蒜:“我真的明白了!”不就是让她以后少看点那些书吗?哼,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以后偷偷摸摸地看。齐延见她一脸肯定,也不好再继续说教,只得让她先离开了。当天夜里,齐延躺下后,久久不见温以菱的霸道睡姿。便知今天上午,自己苦口婆心的那一番话全是在对牛弹琴,温以菱还在憋着那一股劲呢。果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齐延心道,这般下去不是办法,身边有这么一位一直觊觎他身体的人,实在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