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虞丘渐晚抬起一双晶润的眸子望向苗璜山,眼中流露出些许怯意,而她本就生得面若桃李,娇媚难言,衬和那一双水润无害的眼眸,像是一个惯常养在深宫大院里的柔弱小姐。
“这位……阿叔,能不能放了……子昼?”
“阿叔”还没出声,黎为暮先看了她一眼。
他自可看出虞丘渐晚是因着苗璜山不识得她,以及她周身灵力被封,即使气脉自然流转看似并非凡人,亦是也难有什么威胁,这才故作柔弱,想要引苗璜山放松警惕,也好寻找机会获救。
也亏她一个活了万年的仙人,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唤一个凡人“阿叔”。
苗璜山果然被她一副小鸟依人怯弱胆惧的模样逗乐,哈哈哈长笑出声,下一刻却是阴狠出声:“我为何要放了你们?!”
虞丘渐晚咬了咬唇:“那……我给你做人质,你饶过子昼可好?”
话语方落,腰身倏然被黎为暮狠狠攥住。
他连遮掩也顾不得,就那样将自己的阴鸷和暴虐展露在她眼前,攥着她腰肢的手重到令她发疼。
虞丘渐晚拍了拍他的后背。
她知晓黎为暮不想让她以身涉险,可他如今身中子蛊,而她殊无灵力,如此空耗只会九死一生。
必须要设法自救。
而她提出将自己交换给苗璜山做人质,归根结底还是想借机一招制敌。一旦接触到苗璜山,即使没有十成把握,她也有八成。
山崖边的苗璜山闻言怔愣一瞬,登时又嗬嗬嗬地一阵怪笑,坦然应了:“好!”
他凝视着黎为暮,眸光森寒:“只要姑娘甘心做我的人质,我便饶过黎公子一命。”
毕竟黎为暮仍是身负蛊术,即使他如今处于上风,也不能有十足的把握顺利将之除去,即使锯断绳索让他们坠落悬崖,亦是难保他们是否存有后手,借此脱生。
可这个姑娘不同。
从他出现的那刻,便看到黎为暮将这姑娘紧紧护在怀中,一丝一毫都不敢懈怠,分明将之视为心上珍宝,比自己的性命都重要。
如果将这姑娘钳拿住,以之为质,如何要挟不了黎为暮?!
大鱼已经上钩,可握鱼竿的人死活不肯收线,虞丘渐晚只觉着黎为暮恨不得将她揉入自己的骨血,一分一刻都不允她分开。
虞丘渐晚对他示意了好几个眼神,奈何黎为暮就是不为所动,揽着她的手臂坚固如昔,如同铁钳。
苗璜山自也瞧出黎为暮抵触之意,冷笑一声,蹲在悬崖前,抽出短刀抵在绳索之上,目露森寒,故作威胁。
“瞧着二位还真是郎有情妾有意,既是如此生死相随,不如我成全你们,让你们在崖底做一对苦命鸳鸯啊嗬嗬嗬!”
果然便见那姑娘急不可耐。
虞丘渐晚的确急不可耐,她陪在黎为暮身边多年,由来觉得他温和良善还好说话,然而今日才知,一旦这人做下决定,根本就是软硬不吃!
眼看苗璜山作势就要割断绳索,虞丘渐晚也顾不得多想,攀着黎为暮的肩头,望着那缀在颈侧的玉白耳珠,狠了狠心,一口吻了上去。
黎为暮揽住她身子的手登时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