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侍卫总共才六十位,上三旗各二十名额,这些御前侍卫个个都是高手,鄂伦岱凭借实力来说肯定是够不上了,谁让他妹夫是皇帝?
哪怕当初的纳兰容若也是在中二甲第七名,才得了个三等侍卫职位。
两人机遇一对比,就能看出皇帝当初开了多大的恩典。
然而鄂伦岱并不领情,这日上值,他没个正形找了一处地方睡觉。
等到中午饿醒,他摸着咕咕叫的肚子往宫外走去准备去觅食。
每经过一处宫门他都要跟守门士兵打招呼,还怂恿一两个关系亲近的跟他一起逃跑。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有他这股胆量和底气。
说到底这份底气是皇帝给的,自打费扬古也告状无果后,就没人再敢管过鄂伦岱。
也任由他迟到早退,反正皇帝自己都不在乎,又何必多管闲事呢?
鄂伦岱喜欢了这种优待,出了宫往繁华的正阳街走去。
正阳街的聚贤楼总店最近收购来一头大鱼,光是鱼头就有门面大,就摆放在店门口,吃哪里有厨子亲自片了送上,也幸亏这是寒冷冬日,鱼放在外面也不用担心会坏。
昨日,鄂伦岱跟几个哥们约好了,今日来聚贤楼吃鱼片火锅。
冰寒地冻的冬日,再没有坐在暖房里吃着火锅舒坦了。
路上行人不多,越过石狮子,穿过楼牌,他穿着大棉鞋继续往南走。
前面有铲积雪的,每个都穿着破烂发黑的棉袄,看着就让人犯恶心。
这时旁边一胡同冲过来两道身影,一年轻人似是控制不住失控的狗,被拖着冲正鄂伦岱撞过来。
鄂伦岱满脸恶意,“哪来不长眼的东西?”
他刚要踢,这人松手放开了狗,狗冲上来就要咬。
青年慌张道:“二黑,不要!”
这时又不知哪里过来一辆马车,过来挡住了后路。
青年慌张挡在鄂伦岱前头还是被狗冲击得跟鄂伦岱撞击在一起。
鄂伦岱刚要发怒,一股子异香盖住他鼻口,瞬间令他意识到这是针对他而来。
可惜他没能再说出一句话就被迷晕了过去,马车放慢了速度,从上跳下来三五个人,一起用力将鄂伦岱抬上了车,转瞬间就进了附近胡同没了踪影。
大冬日街上行人不多,铲雪的几个老头正卖力干活,谁也没发现一大活人就这么当街消失不见了。
鄂伦岱在外胡混是常有之事,家中自是见怪不怪,以为他跟狐朋狗友有躲在哪个地方赌牌喝酒,根本没想过派人寻找。
还是费扬古隔了一天没看见鄂伦岱的人影,跑去跟皇帝告状,皇帝派人去找,才发现人不见了。
当然这已经是后话。
第216章
至于失踪的鄂伦岱在哪里呢?
有赖于西山门头沟通了一条抵达城门的火车道,西山的各个煤窑卖煤便利许多,以前煤窑主只负责产煤。
产出的煤自由商人来收,在此之前京城的煤炭生意都被煤霸占了。
煤霸的来源很负责,有地痞流氓聚集到帮派,也有某些势力的打手,后来泰山商行起来,靠着物美价廉的蜂窝煤硬是在煤商行业横插一脚。
泰山商行的“霸道”自然令某些权益受到威胁的人不满,可商行背景庞大,普通的煤商也不敢招惹;再加上以帮派成分的煤商为首受到官府强力打击,不少头目骨干落网,依附在帮派的低层地痞流氓之流也一哄而散,这部分的市场自然被正规的煤商抢去。
泰山商行也没有强占所有煤炭生意的意思,且只贩卖自己煤窑开采的煤炭,时间一长就形成了三方鼎立的格局。
三方便是泰山商行、其他煤商联合起来创办的煤炭商会以及煤窑自产自销的商户。
在蒸汽火车出现前,煤窑主是不愿意费那个事自己去卖煤,多是专卖给城里的煤商。
火车出现后,拉煤变得方便许多,更不要说泰山商行将轨道修到了煤窑口,时间一长一部分煤窑主动了心思自己去卖煤,要知道秋冬煤炭是最火热的生意,几乎是供不应求。
这生意越好,需要的煤炭也就越多,煤窑主多了另一项支出就是多招工人。
可挖煤是一项苦力活,若不是穷困至极根本没有人愿意干,再加上衙门盯着煤窑主,凡是旷工都不能拖欠工钱,时间一长未满有煤窑主动了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