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羡鱼恭顺点头:“好的,爹。”等二人一走,邱素心懒得做戏,一个眼神都没给李羡鱼,只顾转头关心儿子:“愉儿,昨日你喝了不少酒,今儿又这么早起来,可会不适?”沈愉故作潇洒地摊手:“娘,我像是有事的样子吗?”“你啊。”邱素心被他逗笑,想起来什么:“对了,趁你爹这几日在家中,武学上若有不懂的,记得多去请教。离武试可只剩几个月了,你师父毕竟不如你爹实战经验多。。”“放心吧,娘,孩儿明白。”沈愉原本随靖武侯在边疆历练,因要武试,回京已数月有余。李羡鱼乐得被这娘俩忽视,看戏一般看两人聊天,还不忘和009吐槽:“这邱素心真真是厚颜无耻,给我公公戴绿帽生下个儿子也就算了,还要让这个便宜儿子吃我公公用我公公的,末了还要我公公教他武功。”李羡鱼吐槽得激动:“不要脸,太不要脸了!”系统心中默默:您这几声公公叫得这般顺溜,也挺不要脸的。李羡鱼没得到回应,再次发问:“009,难道你就不觉得她不要脸吗?”009附和:“我太觉得了。”这边李羡鱼吐槽得正嗨,那边沈愉在暗处扯了扯他娘的袖子,示意他娘莫冷落了对面那位。邱素心看到李羡鱼也烦,大喇喇杵在这儿,她想和儿子谈谈心都不方便。于是她勉强敛了眉间的不耐,转身冲李羡鱼道:“羡鱼,你昨夜也辛苦了。瞧瞧,眼下都有青影了,想必是极累的。娘这也不留你了,快些回去歇息会儿罢。”辛苦个鬼,这毒妇是故意嘲笑她呢。看着邱素心嘴角隐隐的笑意,李羡鱼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过她也没放在心上,没事人一样起身,冲邱素心行礼:“谢谢娘体恤,那羡鱼就先回去了。”等李羡鱼走后,邱素心又将下人都遣出去。等人一走,沈愉立刻道:“娘,您方才对着羡鱼那般冷淡作甚,语气还阴阳怪气的。”邱素心也有些不高兴了:“怎么,你倒还挺关心她?当初是你自己说不想娶的。”“娘,你误解我的意思了。”沈愉道,“你可知,当年李羡鱼为何改口非嫁给大哥不可?”邱素心被他勾起几分好奇:“为何?”“因为我当年拒绝她的借口是:爹偏心大哥,即使大哥残疾,世子之位也不可能落到我头上。我娘更不可能同意我娶门第低的女子,除非我得到世子之位。”说到这里,沈愉眉间不自觉流露出几分自得,“拒绝后没两天,李羡鱼就向爹表明想嫁给大哥,您说她这是为了谁?”邱素心奇道:“竟还有此事?”沈愉面上得意,言语间满是算计:“您想,我们这么多年都不能将人手安插进爹和沈临身边,李羡鱼又对我痴心不改,不正是上好的拉拢对象吗?您怎还能对她摆脸色。”邱素心也回过味来:“竟是如此,我说她当年怎么突然就改主意了。”想到早上的事,邱素心更加兴奋:“这么说来,昨夜倒也不一定是那废物冷落李羡鱼,倒还有可能是李羡鱼不愿。如此可太好了。”沈愉惊讶一瞬:“昨夜?”邱素心对着儿子倒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昨夜他们二人并未行房,我让曹氏亲自去看过。到底还是娘的愉儿魅力大。”沈愉闻言更加得意,面上偏还要端着:“所以,娘您往后多亲近她些,记得表现出一副对她十分喜爱、只是迫于无奈才阻拦我们婚事的模样。若是能让她为我们所用,所谋之事便多几分胜算。”邱素心连连点头:“我省得。”却说李羡鱼在回临风院的路上,也在琢磨邱素心这对母子。邱素心既傲且坏,沈愉虽也自负,城府却更深。等这娘儿俩私下一合计,明儿邱素心的态度估计就得来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沈愉心思狭隘,阴险狠辣,无非是因为心智继承了其亲身父亲淮宾王。淮宾王乃是当今皇上弟弟,夺嫡失败后被贬黄州,离靖武侯镇守的北疆不远。此人心性非比寻常,夺嫡失败后自请去贫瘠之地镇守。蛰伏多年,就为着有朝一日能成功登顶九五之位。邱素心和沈愉之所以千方百计想要得到世子之位,主要就是因为想要得到靖武侯的势力和军威。等世子之位到手,再施法害了靖武侯。到时候淮宾王一旦造反,沈愉即可率领靖武侯的势力拥护,再加上靖武侯在军中的影响,这股助力实在是不容小觑。前世,靖武侯确实就是因他们而死。当时三皇子刚斗败二皇子,堪堪即位,暴乱频起,淮宾王造反,又恰逢北燕率大军压境。最后还是沈临拖着中毒的病体,横跨大半个边境,取道东南,说动齐国借兵,才终于力挽狂澜,挽回这风雨飘摇的凉朝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