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说的也是。”终于,蜡烛吹熄,室内罗帐摇曳,阮恒心想:夫人总算注意到我了。云烟不知道爹娘已经为她筹划了一番。今日秋高气爽,草长莺飞,云烟兴冲冲的挑选白芍手里的男子衣袍,白色的,浅碧的,想着莫衡总着红,自己若选绿色,那大红大绿要多土有多土。指了那件白色的,云烟换上,因临时采买袖口处稍稍长了些不过不妨事。绿寇捧着余下衣物在一旁看了看,吞了吞口水说:“小姐,我觉得不太妥。你装的再像,但这身段掩不住,还需再想想办法。”云烟闻言,在铜镜里照了照。头戴白玉冠,面白,身形婀娜,好一个俏娇娘。此番比着女装更惹人眼。她低头看了看,这腚是收不回去了,这前边倒是可以裹一裹。一番折腾,拿了把折扇,云烟唰的一声打开,挑起白芍的下巴,压低嗓子说道:“姑娘倾城绝色,小生已仰慕许久。”一双媚眼一眨不眨盯着小丫头看,直把人看红了脸,她后退一步大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白芍你害羞了,原来你喜欢我这样的!但小姐我是女的,不然定娶了你,让日日你吃香的喝辣的。”白芍红着脸跺了跺脚,“小姐你取笑奴婢。”闹腾了一番,云烟装模作样摇着折扇出了门。坐在阮府精美的马车,一只白皙的手突然掀开帘子,齐小王爷那张惊艳绝美的脸出现在眼前,看见马车里面嫩的公子。笑着拱手:“阮兄,今日风采更胜往昔。”乍一听闻还挺有意思的,云烟回礼笑出面颊上的小酒窝,“哪里哪里,齐兄才是光彩照人,旁人都比不过。”莫衡眨了眨眼,挤着帘子抽身也上了马车,状若好女的脸庞带笑,至诚的眼神看着云烟,一手握拳轻咳了几声:“阮兄,今日日光太毒辣,我考虑不周,这会儿借你马车行一趟。”“无妨,小事一桩,齐兄尽管坐。”待到了地方,莺莺燕燕的声音在楼上响起:“公子,下次再来啊!”云烟亦步亦趋,左看看右看看,心下纳闷这好像不是梨园?抬头看那匾额,龙飞凤舞写着百花楼三个大字。云烟美目大睁,后又装作熟门熟路,那老鸨看着两人衣着华贵走过来,扭着风韵犹存的腰肢一摆一摆,满身脂粉气扑面而来,“哟,小王爷来了,这位公子倒是看着面生。”老鸨走近甩了甩手中香帕,谄媚的嘴脸凑近:“公子可真俊俏,小王爷可要抱夏姑娘吹箫抚琴助兴?”莫衡不置可否,两人走上了楼上雅间。云烟一边走一边大开眼界,这秦楼楚馆怪不得人爱来,里边姑娘各有千秋,妖妖娆娆好看的很。推开楼上窗户,一楼大堂丝竹管弦声响起,缠绵悱恻动听的很,众姑娘穿着舞衣一步一婀娜,腰肢轻摆,举手投足皆是风情万种。云烟一边小口酌酒,问“衡哥哥,你是不是时常来这?”莫衡暗自后悔自己带了阮阮来这,他嗤笑,不过自己这名声怕是满临安早就知道了。他放下酒盏,说“许久不曾来过了,秋猎后这是头一次来。”玉白的手指摁紧酒盏。云烟点头继续看,心下想着这曲儿唱的好听,琴也好听,比哥哥上次带自己去的梨园妙,喜欢来也正常。楼下响起尖叫声,还伴有吵闹声,探头出去看,一群身着甲胄之人依序进入,封了这楼。裴十安甲胄加身,走上楼,那老鸨在一旁哎呦哎呦直叫唤,“大人啊,这抱夏前些时候是见过一个异族人,但奴家也不知道那人有问题啊。今日这一闹,我这生意可就被搅和了啊!”温润的嗓音响起,:“妈妈莫担心,我只是审问一二,若无事自会离去。兹事重大,望体谅。”老鸨被这清隽嗓音熏的晕晕乎乎的,直说好。云烟耳朵动了动,嘴里的糕点尚未咽下,瞪大双眼,若是没记错。屏风后头抚琴的姑娘就叫抱夏。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慌了神,站起来绕着案几绕了几圈,急的跺脚!这百花楼怎么都没有藏身的地儿。门咯吱响了,大手一推,裴十安走进来。抬眼看见几日不见的小姑娘嘴角沾着糕点碎屑,两手局促不安乱动。那素白锦缎倒是好看,“哟,裴三,许久不见,公事办到百花楼来了!”一道声音闯进来,阻止继续看下去。他看见一风流公子红衣妖艳,靠在软塌上。眼角跳了跳,原烟烟这几日不去寻他,自己上了门也不见,是被这人诓骗了。他走上前,刚开口想喊后又止住,扶住她的肩,冷着脸问:“你怎么来了这?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还有莫要与某些人待在一块儿,小心被带坏!”他眼角余光斜睨了榻边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