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殿下,褚离歌本来要杀的人就是你,你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地去帮他洗刷嫌疑?”
褚瑟看着她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褚离歌因此身陷囹圄,褚萧接下来该对付的人会是谁?”
赵临鸢一怔。
褚瑟继续提醒她:“岳皇后已经入了冷宫,你我又大婚在即,褚萧孤注一掷,指不定还会做出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我不能让承欢宫成为他唯一的靶子,而褚离歌便是眼下唯一能制衡他的人。”
赵临鸢明白了过来:“你是要借褚离歌之手去牵制褚萧?”
“是。所以这个时候,我一定不能让褚离歌出事。”
赵临鸢沉默了,心中在想,褚瑟果然不是愚蠢之人,幸在当时她未如此想他。
可赵临鸢突然的沉默却让褚瑟有了别的猜测,他忍不住问:“鸢儿,你不希望我对付褚萧吗?”
他深深望着她,几乎要望进她的眼,“你在南阳与褚萧历经了生死,是否也和他生了情愫?”
这是褚瑟一直想问却不敢问的事,此刻,他在赵临鸢的沉默中,终于问出了口。
她会想要对付褚萧吗?这个问题,赵临鸢也问了问自己,答案是会。
因为杜卿恒尚有把柄在褚萧的手中,她一日不解决这件事,杜卿恒便会始终受到他的制衡,生死皆掌握在他的手中。
所以,她必须对付褚萧。
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比杜卿恒更重要。
于是,赵临鸢抬目与褚瑟对视:“三殿下要对付太子,鸢儿定当与你站在同一边。”
第34章34。是风动:这招真能骗过扶欢吗?
天有些阴,杜卿恒独自一人坐在殿中。
这几日来,他很少出现于人前,就连平日里和他形影不离的赵临鸢,他也避而不见。
阴了的天色下,他低头看着手中信笺,收到自东宫那处传来的秘密情报,打开时,亲眼瞧见太子褚萧落笔向他证实他所查之事:扶欢初到我朝时,便与翊王褚离歌有所接触,而后才被分派往西椋宫,成为众所周知的女官。
杜卿恒将信件递到烛台前,亲见信纸被火光一点点吞并,心情复杂。
是啊,他是褚萧的人,没有人知道;扶欢是褚离歌的人,也没有人知道。
他忽然想起在南阳的铜陵关为褚萧做事时,遥遥从赵临鸢的腰间看到的环佩,那是扶欢随身佩戴的物件,他怎么会不认得呢。
他还想起,那个鬼面人在刺杀赵临鸢时,隐在暗处的他本来想要出手相救,却阴差阳错地见证了鬼面人在看到那枚环佩的一瞬间,眸中几度流转的变化,他怎么会不起疑呢。
太子这方早知鬼面人便是褚离歌,杜卿恒当然也跟着知道了这件事,他猜到褚离歌当场对赵临鸢手下留情必定有内情,而如今看来,这唯一的解释便是这环佩的主人,扶欢了。
由此,他认定褚离歌与扶欢之间必然有在着不为人知的另一层关系,就如同他与太子之间有着不为人知的合作一般。
其实在这次他怀疑扶欢之前,他在心中对她早就有了猜测,毕竟一别多年,足以发生太多令人彻底改变的事,她本是昭云国一介孤女,本该流落街头,但多年后的她却出现在暗流涌动的相朝皇宫,侍奉在备受欺凌的三皇子身侧……这不寻常的一切,本就意味着她这十几年的境遇绝不寻常。
杜卿恒搭在膝头的手缓缓收紧,握成了拳:那是他放在心里十几年的人啊,他怎么忍心让她置身于这些随时可吞噬人命的是非中。
他要救扶欢!
可若他顾了扶欢,那赵临鸢怎么办?
他又不由得担忧起来:赵临鸢深陷其中,对这些事又知晓几分?她甚至已经在悄无声息中,彻底卷入了褚萧、褚瑟与褚离歌这三方势力的争锋对峙中。
杜卿恒心中在想,不论是褚离歌还是褚瑟,最终都是斗不过褚萧的,他要保护赵临鸢,也要保全扶欢不受伤害t?,心下一番挣扎后,最终,他给东宫去了一封密信。
那日的褚萧看着杜卿恒的字迹,字字句句都是威胁他不可伤及赵临鸢与扶欢的话语,褚萧感叹,又是一个痴情种,但他所提的要求未免也太过猖狂。
他没有答应杜卿恒。
赵临鸢是褚萧的心上人,除了欲从褚瑟的手中将她抢回来之外,他当然不会伤她分毫,可至于扶欢……那便要看她与南霄宫的关系究竟有多深了。毕竟,他绝不会对褚离歌的人留任何的情面。
眼下,褚离歌与扶欢已落入了多方势力的视线中,唯有他们自己身在险境而不自知。
而就在褚萧斟酌着如何去对付褚离歌和扶欢的时候,褚瑟和赵临鸢却生怕扶欢洞悉到他们已经知道了她与褚离歌的关系匪浅,于是联手上演了一处诡异的戏码,给扶欢一人看,以试图打消她的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