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客卧了?”他声音压着笑,故意往前凑。
前几天晴姨给他来电话,说家里客卧有动过的痕迹,他一猜便知是小姑娘害羞,不肯和他住一起。
牧念河也知他一定知道了,红了脸,鼻翼翕动,却不讲话。
她就知道,自己那些试图蒙混过关的小心思骗不了他。
“怎么不说话。”连声音都不由得哑了几分。
抬起手用指腹蹭她下巴,摸着一片细腻的软肉,简直让人爱不释手。她一直不说,他就这样一直看着,不惧展露自己的心思。
牧念河被逼得红着脸缩脖子,躲着他的手,竭力稳着声音,“放客卧了,你不在家,擅自挪动你的房间不好。”
好一个倒打一耙的借口。
季严凛笑了,吁出口气,忍住想亲她的冲动,只将人往身前拉:
“我现在回来了,住过来?”
牧念河有时候觉得季严凛真是个霸道的人,可有时候又觉得,他也有温柔的一面,但更多的时候,他的温柔只是达到目的的手段,是一种诱哄,让人降低防备心,心甘情愿的走入他设计的牢笼。
“会不会太快了”牧念河有些无所适从。
牧念河想要谨守做妻子的义务,但终究抵不过某种陌生排斥。情感关系没到一定程度的亲密,对于保守的人来说,是很难接受自己和一个男人躺在一张床上的。
他们现在好像还是半熟状态。
季严凛也这么看着她,看她对自己又羞又怕,甚至还带着点责任感的疑问。
“会不会”而不是“我不想”
见她为难,季严凛心里也不好受。
这么些天了,他在她这儿怎么还这么说不上话?
想到这里,季严凛“啧”了声,手也从凳子上滑了下去。他现在真不爱干强迫人的事儿,他要的是心甘情愿。
“行,你睡主卧,我搬去客卧总行了吧。”
他嗳气,那个“行”字被他说出了九转回肠的无奈。
牧念河抬眸,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脸上的红还没退下去,嘴却比脑子快了一步,昂首问:“真的?”
她眨巴着大眼睛,生怕自己听错了。
“真的!”
季严凛没好气,一手拎起她,一手拎起她手提箱,头也不回的给她们一道送进主卧去。
两人各自回了屋,季严凛守诺,一样样从主卧里往外拿东西,决心要让她住主卧。问他理由,他也不遮掩,说感情要慢慢培养,让她先从熟悉自己的味道和生活环境开始。
牧念河语塞,无声的转过身,深呼吸,告诉自己他私下本就是这样的人,还能指望他正经多久。
“晴姨儿子病了,回家照顾,你想吃什么?”
季严凛简单收拾了些日常用品,带着她去了厨房。
“我没什么挑的,都行。”头一次入住,牧念河也不好说自己现在想吃泡面,于是挑了个最不会出错的答案敷衍。
但眼前的人是季严凛,她有几两重都掂的清清楚楚,当即呵笑了声,睨她:“西芹炒胡萝卜片?”
牧念河立刻皱眉,摇头,“不要。”
“那韭菜盒子?”
“不好,有味道。”
“搭配土豆条炒蒜苔?”
“季严凛!”
季严凛朗声笑,他说的都是她顶讨厌的食物,从冰箱里拿出虾,视线落在她因羞恼而生动的脸上。
这才是牧念河,那个从小被牧老先生宠坏的小姑娘。不再将“抱歉、不好意思、我都可以”挂在嘴边,在他面前她可以发表任何“不要、不好、不喜欢”的言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