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背上一记撞拍,我吃痛回过神来,却见老妈瞪圆眼睛站在身后。
“你怎么搞的!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了下来,害老景还要四处找停车位等你。这么大个人了,做事一点都不动脑筋!那是快车道,有多危险……”老妈噼里啪啦地开始对我轰炸。
我心虚地低下头,语无伦次:“我就是……人多……对……对不起……”
老妈这才关注到我:“阿花,你不要紧吧,脸色白得吓人。”
我迟钝地回答道:“没……没事。”
“那我们走吧,我怕老景被开罚单。”妈妈左顾右盼,心急地将我拖离了广场。
手脚是自己的,我却有心无力,一点主都作不了。
我混混噩噩地任凭她牵着走,却不由自主地扭头回望向显示屏,眼看要闻已经播完,开始插广告,心就像被挖去一块,空洞洞的。
我不知道她要带我上哪儿去,这时的我,去哪里,都已经没所谓了。
到派出所的时候,吴盛连父子俩已经在办公室等我。
“阿花,我们这就走吧,车都等急了。”吴盛连起身穿好外套。
我紧盯住他前襟上的一粒纽扣,呆滞地点点头:“哦。”
“我先跟钱师傅说一声,永日,你们马上下来。”吴盛连简短地交代了几句,就拿起桌上的车钥匙走了。
“阿花,你怎么老发呆?”吴永日奇怪地问我。
我无意识地摸了摸面颊,勉强一笑:“没有啊。”
“是爸爸的意思。”他解释道:“怕夜长梦多。”
“阿花,”他又看我一眼:“没有女孩愿意跟一个残疾人结婚吧。”
我僵着面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答:“你很好的,我一直把你当哥哥看。”
“哥哥?”他想了想,笑起来,推了推我:“我们走吧。”
我跟着他绕到后楼坐电梯下去,正当中午吃饭时分,电梯里非常拥挤。
电梯停在五楼,整一层都是刑事警察大队的办公室,不一会儿就哗哗拥进十来个人,我跟吴永日只能被迫挤到角落边。
电梯里声音嘈杂,忽然,耳际隐约飘进“锦绣”两个字,我心头一紧,顿时竖起了耳朵。
前面有人挡住视线,看不清楚是谁,只听见一个男人说道:“没想到利罡也有今天!如果他被泰国人干掉,看锦绣还能撑多久!”
另一个男人附和着:“我看难喽。当年他老婆死后,他就发誓上天入地要把凶手找出来。其实,泰国本地的黑社会,比我们侦破的几宗国际案件还要复杂。就算带足人马火力,又有几个能活着回来的?”